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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萃趴他桌上,开口道:“我就是路过的时候,她刚好有需要,就给了。他们…瞎说的。”
武成晚也不跟他写纸条了,直接打手语,陈萃眼看‘超纲’了自己看不懂,急得把他的手给按住,有点儿乞求的样子,“看不懂,写纸条行吗?”
手都冻得冰凉了,还把校服外套脱给别人,武成晚摇头,把手抽出来,拿了本书。陈萃吃了没趣,默默把头转回去了。
晚上回宿舍,陈萃特意去热水房打了壶热水,武成晚才从水房回来,陈萃就把热水壶里的水倒他盆里,边用手调着水温,觉得合适才停下。
无端端地,整这一出。
武成晚坐在下铺,泡脚。陈萃站在床一旁,换睡衣,他的睡衣是那种老式的,灰扑扑的,好像可以外穿的秋衣,土里土气的。之前另外两个室友还笑过他,他没多想。
宿舍的灯泡不知道经几代学生了,外壁落的灰和老旧的钨丝导致光线郁郁暗暗,柔和的洒在陈萃身上。武成晚瞥见他抬起双臂后外凸的肋条,肚子很瘪,皮肤泛着象牙白,星许的伤癍就很明显。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陈萃快速把衣服套上,不管弄得凌乱的头发,端着盆去水房洗漱去了。
等陈萃再回来武成晚已经从他床上起来了,他额前的头发沾的有点湿,胡乱用毛巾擦了把,左右环顾没看到武成晚。
武成晚去冼兵那儿了,有点儿事,熄灯才回宿舍。陈萃给他留着门,等他进来小声问他去哪了?黑不隆咚地,就这么问武成晚。陈萃有时候总会忘记他是个哑巴,他看上去太正常了,不熟悉的只会以为他不爱说话。看不清纸条看不清手语,陈萃感觉耳边落了一道呼吸,是热的,羽毛一样飘进耳朵里,很痒。陈萃缩了缩脖子,耳垂随即被掸了下,只知道他从自己身边路过,上床去了。
下霜了,下的矮冬青叶子白蒙蒙一片,水泥地上颜色看上去格外重,踩上去总叫人觉得又干又冷。秋天随在夏天后面显短了,丰收过后紧跟着萧索,难道这个季节就该这些枯黄的叶子和泛白的霜?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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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校庆在即,武成晚去排练的时间逐渐增多,老张本来想说他点啥,但见人家作业完成度高,早读也用功,突然就挑不出毛病了。
武成晚不在教室也会错过些什么,比如安雨生日,给全班同学都派了糖果,两颗水果硬糖一颗牛奶糖,这个每个人的标配,除了陈萃。陈萃还收到了巧克力。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架不住无聊的日子有人爱起哄。说他俩是不是在早恋啊。
安雨脸皮薄,陈萃脸皮更薄,不收吧,驳人女孩儿面子,收吧,他们就和该被编排?
连冼兵都问:“安雨是不是只想给你,但是不好意思,所以全班都给了?”
陈萃听完脸上腾火云,不赞同道:“你们…收人家东西,还这样说人家,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要没有,还怕别人说?”冼兵说的头头是道。
武成晚回来正赶上冼兵说这句话,他似乎心情很好,俯身看了冼兵一眼,冼兵扭头就把陈萃给忘了,跟他乐去了。
他留意到桌面的糖果,望向冼兵,冼兵解释道:“安大小姐生日,给的。挺甜的,不过没有陈萃的巧克力甜。”
武成晚闻言扫向陈萃,看到桌面上那份他没有的巧克力,冼兵一通颠倒黑白地说,就跟这俩人正在谈似的。冼兵喋喋不休期间他的视线一直锁在陈萃身上,陈萃的背影不坦荡,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猛地把桌面的糖果全收了起来。陈萃没有看他。
晚修,他晃着陈萃那支笔做题,陈萃的笔太轻,他最近玩儿鼓棒玩儿多了,手里总想转点东西。极是惬意,长腿往前头展,分不清是不是故意的,脚勾上陈萃的凳子。陈萃一下子察觉到,以为他是不小心,没动弹。他又勾一下,撬动陈萃,陈萃只得转过来。
他掸了掸光滑的纸面,清脆的声响,好像那晚他就是这么掸陈萃耳垂的。陈萃耳朵遽然发烫。
上面演算了一道大题,他把草稿纸给陈萃,陈萃看到熟悉的题目,想起来这是自己数学课上被老师叫上讲台解不出来的题。
陈萃颊边咧出来一个窝,有点深,大眼睛弯的像月牙,满是稚气地冲他笑。
他把陈萃的脑袋转过去,宽又薄的手掌按在陈萃后脑勺,不许陈萃动。陈萃多时被欺负就是以这样的姿势被人按住后脑勺,狠狠地戳,让陈萃抬不起头。可他的手与那些人又着实不一样,掌心是暖的,指尖穿过发梢,把陈萃给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