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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锦衣玉食养你这么多年,也算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总要给我一点回报吧。”
男人抄在兜里右手,因为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而不断收拢,最后却因为猛烈的咳嗽而不由得松开了。
他撑着窗边的防护栏,有些乏力,“你走吧。”
彭清钰看他一副病得弱不经风的模样,也觉得多说无益,拿上包起身便走。
只是走到门口时,女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你这倔性子倒是跟你妈一个样。”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谢婉珍把你生下来的意义在哪里。”
话落,门被关上。
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好像连厨房里水龙头的滴水声、窗外的寂风声,时钟走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听清。
谢程里的病,拖了将近半月,才好了个全。
他回到医院,继续在急诊科,努力工作,认真工作,可是说是科室里敬职敬业的第一人。
别人不值的班,他值。别人不敢上的手术,他顶。
他就好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除去必要的生活作息,日子里好像只剩了工作。
每天两点一线的定点来回,好像只是在消度沉静的时光。
这些日子和他以前过的一样,却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
急诊的同事和骨科里的同事一起吃饭时,私底下会议论,说谢医生是不是分手了,感觉他状态不对。
有人问哪里不对,不是和之前一样吗?他去急诊之前就这样,一样的寡言,一样的不食人间烟火,活着像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他们懂了,不是谢医生现在变了,他只是先前短暂的不一样过。
清晨的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水刺鼻又醒目。
白与蓝的纯色柔和在一起,似是圣洁的光辉。
查房医生走后,离门最近的一床病人家属摸了摸自己兜里没送出去的红包,小声骂道:“这谢医生还是真是半点不近人情。”
隔的最远的三床的病人闻声反驳:“谢医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那人冷哼一声,“上个周隔壁病房治了半年都没好的病人去世了,他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陪得最久的护士都还哭了一场呢。”
隔壁床收拾东西的老太太听着,不免摇了摇了头:“看人不是你这么看的。”
那人忍不住呛一句:“你这老太婆,那你说说,看人该怎么看?”
拿着糖吃的小孩也接话:“谢医生啊,要我说,是个好人。”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病房窗外,一脸慈祥的笑意,“好人,会有好报的。”
*
12月21日,京市下了场大雪。
积攒多日的雪,终于在那一天,肆虐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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