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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来后,孩子爸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们,岩岩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头是高兴的,谢谢你啊,梁律师。”她拉过梁晚的手,紧紧握着,由衷感激道。
梁晚垂下眼睫,不免担忧:“还是没有合适的配型吗?”
照罗岩病情恶化的情况,化疗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可能等不到骨髓了。
她见过孩子,精神状态已经可以说是萎靡不振了,连撑眼说句话都已经到了很难的阶段了。
史红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叹一气,说出想法,“我们不想治了,其实我和刚子都知道,孩子没多少日子可过活了,我们想带他回乡下。”
“他这些日子总是痛得觉都睡不安稳,梦里拉着我的手,告诉爸爸妈妈他疼,又说他想他爷门前那条河,想下河去抓螃蟹,想去打泥鳅……我们想带他回去看看,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盼着见孙子最后一面。”
“可能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们要是没带孩子来城里该有多好。”
“老天一开始给的路就是每个人注定了的路,要是把路走好了,也是好活!偏偏我们贪得无厌,总想要更好的,才会误入歧途毁终生,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要回到那里,说白了都是命……”
天气过冷后,连阳光都收敛了几分。
柔柔切切地洒在人身上,化去了深秋的寒意。
医院大概是不分四季昼夜,好像时时刻刻都聚集着病人。
忙忙碌碌的白衣身影,奔行各走的护士,不断运作的仪器,一切都是忙碌又嘈杂的。
急诊室里的医生也是,忙得分身乏术,不见身影。
梁晚去见谢程里时,正好撞见他进手术室。
男人毫不犹豫地跳上急救床,争分夺秒地给人做着心肺复苏。
那一场手术花的时间很久,梁晚一直在等他,从日头正盛的时间,等到太阳落山。
入秋后,天色便渐沉得越来越快,不到六点,夜色就在不知不觉中笼罩着城市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