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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杂的呼吸里,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就像是最毒的虫蚁不断地啃食着心脏。
无声的寂静,就在他准备开口前,却被她冰冷的话语打断。
“还记得吗?”
女人缓缓抬手,抚摸着他的薄唇,细细碾压着,那里好像还停留着片刻前的火热与温存。
“你跟我说,这样很恶心。”她眼尾泛着红,肿胀的红唇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话语是冰冷的,似锥刺骨,似针穿心。
她的呵笑,是漫不经心的,一如既往,带着讥讽与鄙夷。
那一秒,耳边掀起的拳风几乎震碎她的头骨。
很痛吧,当然会痛。
男人握紧的拳猛击在她头侧的墙面上,明明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却又好像看清了一切。
这么多年,还是那样,她最懂他。
一句话,一个笑,哪怕一个最微妙的眼神。
她就能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尊心城墙,轻易击溃。
空荡荡的走廊里,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
远方的高楼大厦透过廊道的窗户映射进些许光亮,她却整个人都陷入在黑暗里。
然后,将头埋入双膝间,失声痛哭。
第76章04:12
“你要他怎么活啊,他是即使跪着也要把脊梁挺起的人,他该怎么忍受别人看他的眼神,一口唾沫淹不死他,那一群呢。他们那群人不会在意他死活的,他们只会嘲笑他,辱骂他,然后再当趣事和别人提起……他怎么办啊……我又该怎么办啊……”
谢程里记得,噩梦的开始——是一个狂风骤雨的盛夏。
破旧的老楼里,最近因为新来了位老师而变得重新热闹了起来。
起初,他只是在一户家里面给孩子讲题。那一户是他们这片区里最有钱的一家,听说他们明年就会搬到新小区去了,为了他们家孩子上学方便,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回到这里来。
那家人的小朋友性格很好,经常邀请这片区里的其他小孩子去他家玩。
渐渐地,来他家蹭课的好学小朋友也越来越多,直到那间小卧室并不能容纳这么多人。
孩子的妈妈决定不让其他小朋友来听课了,但那位讲课的老师却主动包揽下来,说以后他会在这片区里租个单间,每个周末会来给孩子们免费讲课,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孩子们围着他欢呼,家长也觉得这一定是一个热衷于教书育人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