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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点毛线布料,老大夫很有耐心的一边拿棉签碘伏消毒,一边小心翼翼的剪碎那沾血的毛线料,用镊子小心的夹着一点一点取下来。
商黎那时觉得还没痊愈就被扯开的疤痕,像是他血淋淋惨淡的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有希望痊愈。
不过,总归是摆脱了一层束缚。
商黎松了口气,眼含希冀的看着老大夫:“先生,这手套取下来了,是不是撒上药粉,过几天就好了?”
老大夫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好那么快啊?这天儿这么冷,一出去你还得挨冻,再挨冻这伤口还会恶化。”
他看着这年轻后生的手,眉头带了点忧愁:“你这手现在不能带手套,得等药粉干在上面,重新结疤,等到疤也硬实了,再戴手套才能没事。记得小心点,衣服布料都别摩擦这里。
“你要是在家里有暖气有热炕的地方戴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那兴许好得快一点……”
他话没说完,商黎就微微摇头。
他眼神有些黯淡:“我得继续上班,不能在家待着。”
听到商黎的话,老大夫隔着老花镜打量他一眼:“你看着不大,不应该在上学吗?”
“没读书了。”
“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读书啊?”
商黎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家里那一团乱糟糟的事,对外人随便说出来哪一件,都似乎有卖可怜的嫌疑。
商黎曾经在闲聊时,对一个关系好的工友说过自己家的情况,结果对方难以置信、瞪着眼睛打量他,“不会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爹妈?你这不比电视里演的还惨?该不会编的吧。”
“真的假的?”
商黎突然说不出话了。
对方还在问:“哎,我问你真的假的,你爹妈真这么奇葩啊?他们就不考虑你一点。”
那位前工友咋咋呼呼、笑着看稀有动物似的眼神刺痛了当时年纪不大的少年。
貌似关心的话,句句都在戳他的肺管子。
商黎回想起来,还感觉到当时窘迫慌张的心情。
他并不喜欢别人怜悯猎奇的目光。
于是再有人问他任何情况,他也不怎么想说实话。
哪怕,是一位年迈苍苍的老大夫。
商黎安静的摇了摇头,违心的对他扯了个谎:“我不是读书那块料。”
老大夫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些劝学的意味在里面:“能读书多好啊,你们小年轻不懂珍惜,老头我要是有机会读书,我直接头悬梁锥刺股,说什么也得读个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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