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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思光归心似箭,向手下交接工作,在又一封北方战报到来时,决心第二天就走。
他行囊都收拾得很草率,只带走外四家里的北境军人。几乎两手空空,和来京时一样。
临行那天城郊丘陵花开遍野,朝阳耀目升起,左扶光的马独行追出兴京,前来相送……
追赶马队的路上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到肖思光却好像都咽了下去,哑口无言。
两人骑在马背上相对,左扶光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肖思光眼里立时涌下热泪,也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他送了他数年,把他从驯马司弼马温送上权倾天下的国公之位。
他送了他城郊十里路,再自私也知道为肖思光考虑,不会拦他归乡之路。
肖思光走后,朝堂势力又会发生新的变化,暗流涌动,左扶光独断专|权的历史将落幕了——
他固然清楚这些,不会主动让他回北境,但也不会阻挠他上战场。比起流逝的权力,肖思光的意志更重要,左扶光拎得清。
“光啊,一条绳上的猛虎要散了。”肖思光说着并不愉快的玩笑,“往后好自珍重。”
左扶光跳下马背,踹了肖思光的马腿一脚,把他逼下马来,有些凶狠地问:“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吗?”
肖思光脚拄到了,有点疼:“朝堂上还不够正式?”
左扶光像熊战一样猛一把抱住了他,不由分说。或是他们之间不需多说,彼此成全。
肖思光抬起手,摸了摸左扶光清瘦的后背:“我曾经想死了,若有一天你会主动扑向我,而不是躲避我,我会欣喜若狂。”
“而今你只想快速扑向北境。”左扶光说话时有些哽咽,语气止不住地颤抖,“我该……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