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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还有旨意,要沧先生做帝师。您怎么不遵循呢?对您而言圣旨管用吗?”
左扶光微眯了一下眼,若这是他的弟弟,他肯定上手教训了!无奈对方是皇帝。
太上皇那封圣旨应是在还未和沧渊撕破脸的时候拟定的,奖励他顺从之举。
而后没有拿出来,是因沧渊不肯做宠臣。挑明身份,离开了中原。
而今再被捧出,必有人推波助澜。人臣们害怕改朝换代,怕他左扶光称帝,或许老五亦有同样的忧虑,便让景烁“名正言顺”继位。
“沧渊永远不会回来了。”左扶光狠心地说道,
“他是乌藏王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先生。他若还不知收敛,继续侵吞大许的财富,就是我们中原的敌人。”
许世景烁哀矜地望着他,半晌才说:“国公教训的是。”
他表面上虽然服顺,却暗自咬紧了牙关,继续翻起画本。
这天,左扶光批阅完奏折回到驸马府,已是半夜了。
为了从侧面了解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左扶光约了冯俊才吃晚饭。
进门时,下人早服侍冯学士吃完了东西。他靠着客用桌案坐在那里许久了,直到听到一阵风。
左扶光卸下满身官服,清花茹替他拿走官帽,走至冯俊才面前。
冯大才子至今仍是单身,行事已然成熟老练。
他在政治见解上和左扶光多有争执,但也只是局限于政事讨论而已,从不上升至个人好恶。
两人关系在这些年里虽不至于可称为友,但一直是缓和的。
因为他们都有同一个目的,那便是安邦定国、抚恤黎民。
“我还以为国公忘了今日之约,又要歇在正德偏殿。”冯俊才抬起疲惫的眼睛,“什么事不能在御书房说,得私底下问?”
左扶光坐上主位,低头揉了揉眉心:“皇上今日又在议政时看些杂书,毫无上进之心,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冯俊才打起了几分精神:“想当年,国公十七岁时,不也满雅州的玩闹,身背纨绔之名吗?”
左扶光眉心微动,人自然不可能在瞬间成熟起来,前后差异如此大。
他个人的变化集中在辅佐许世风华登基的那年,所以冯俊才的意思是……许世景烁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