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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渊的马匹猛晃了一下头,因为他手勒得太紧了,又在听到这个词时颤抖了一瞬。
他还未开口,左扶光已经说道:“江湖上的赤脚医生怎么能相信?爹向来不是最谨慎吗?!”
“以前还好,阴雨天只是腿疼,不影响什么。”左方遒带着懊悔的神色说,“可现在甚至影响到了行走,我也是没有办法,病急乱投医!”
夜风吹得沧渊发冷,月色也凉如水。
他从来没有对王爷不敬过,此刻却有些忍不住,沉声说道:“是我爹现在这样无法打仗了,对吗?”
左方遒又一次沉默了。
“是因为我爹不能倒下,所以王爷才着急到上了别人的当。”沧渊胸膛剧烈起伏,带着心疼的语气问,“但他总有老去的一天,怎么办?到那时候王爷就要去找返老还童的药吗?!”
左方遒一言不发,左扶光侧头责备道:“沧渊!”
沧渊拼命忍住胸臆,嘴唇已经颤抖起来。所以这件事完全是左方遒的错,沧晗会中蛊毒完全是因为固宁王中了别人的计。
出于身份差别,他不能责怪王爷,也不能说更重的话。
左方遒自知理亏,解释道:“不过太医里也有一位云州的老蛊医,专为皇上瞧疑难杂症的。对这方面有所研究,能救将明……所以我们才进京看……”
话音未落,沧渊放弃和他们同行,直接弃马跳下,跑去了车里。
他要钻进去的时候,后方跑来一匹马,在上面的人正是温远,招呼道:“主子,我进京来照顾你了!”
沧渊没空理他,摆了摆手,就进了车。
他这才来得及好好看看沧晗,只见将军满脸病容,眉心却似有一股郁结之气,整个人仿佛丧失了生机,就那样平躺着,而府医在旁边看着。
“他一直这样吗?”沧渊问道。
府医把盖在沧晗身上的毯子朝上拉了拉,说:“醒的时候少,睡的时候多。不能颠簸,一颠簸就喊疼,所以路上走得慢,耽误了许久。”
他端起放在旁边的半碗药,用勺子沾了沾:“趁他醒的时候我会给他喂些药,也能补充水……”
“这是什么药?”沧渊闻到了一股苦味。
府医说:“他常吃的风湿药。”
“现在是风湿的问题吗?”沧渊问完以后忽然想起他和左扶光刚才讨论过,王府里有奸细,可能是任意一个人,便留了点心思。
他忽然说:“你先下车,我想单独守守我爹。”
府医被他的神色吓到了,听闻这话如蒙大赦,立即起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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