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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将羊奶推到了他的身前,示意陆云轻饮用,然而对方却好像在置着气,故意不喝。
萧欲看着陆云轻,几息后,忽然站起了身,“早闻阿索那瑞雪满山,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让鄙臣体验一场滑雪之乐?”
拓跋野托盏的手一顿,随即看了看天色,此时大雪停歇,尚在白日,前些天山面刚积累过厚雪,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个滑雪的好时候。
他转首看向了身侧人,便见江不闻迷离的目光多了些光点。
“好节当祝,萧将军的提议大好。”阿索那的大可汗便浅淡一笑,随后示意仆从,在须臾后宴席就罢后,牵引着众人到了滑雪坡处。
陆云轻一直到站在雪坡顶时,还没弄清萧欲要做什么,直到对方替自己绑上了安全防护,才潋滟着目光朝他诧异地望去。
“你身体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酒还是不能乱喝……”萧欲揽上了他的腰。
当日他们险些一拍两散后,陆云轻吐血,萧欲渡给他的其实是丹药……那是他苦寻许久求来的药物,其间历出的艰辛无人可知,但好在,药有奇效,陆云轻的身体在那之后日渐地健朗,已不是一步三咳的地步。
“你不是喜欢雪吗?”萧欲问。
陆云轻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就紧贴着自己的后背。
他是喜欢雪的,可每每下雪天,他都会生病,因而很少能够出门观望,但如今……他似乎不那么畏寒了。
“阿轻,我带你看雪。”
萧欲握着他的手,温声说,随后猛地生力,在山坡上扬长而去。
他们是第一个在雪坡上滑下的人。
江不闻就站在他们的后方,飘忽着眼神望着二人的背影。
这是他在阿索那经历的第二个冬季,在这短短一年里,发生的事物实在太多,从决裂到相知,濒死到重生,一切的一切,仿若都如这满地雪花般,纯白而虚无。
他看着这厚雪满地,不由间只觉心中怅惘,生怕只是太累睡着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都灰飞烟灭了。
身后却突然贴上了一具炽热的胸膛,拓跋野灼热的气息覆上了他的耳边。
“闹冬大雪,净尘祈愿……其实,阿索那有一个习俗。”他揽上了他的腰肢,脚下稳健地踩着雪板,忽然低喝一声,紧跟着疾风便冲向脸颊,刹那间天地好似徜徉周身,一股极为快速的充进漫卷了整具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