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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闻忽然向后躲了躲,呼吸重了一瞬,拓跋野回过神,察觉到手上力气不稳,弄疼了他。
“抱歉,我——”
“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江不闻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拓跋野一顿,看着他苍白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片刻后才压着声音启唇。
“不会的,”他将干净的布蒙上江不闻的双目。
“你会好起来,届时想去做什么,便能去做什么。”
江不闻拉扯出一个笑,听见他的声音沉沉,却充斥着坚定。
但愿。
拓跋野将吃剩的食物拿走,虚揽着他的背,让他重新躺下:“阿索那不日将举办祭祀,可汗有意让你充当礼士——礼士需要跪于风雪三日,平安捱过这一遭,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江不闻闻言,指尖轻轻晃了晃,明明事关自己的性命,他却不作关心,反而问到了别的一处:“祭祀神灵这等大事,为何你会知晓?”
……
“我说过了,你不需要问我这些问题。”
拓跋野起身,将他打理好,向着帐外走去。
江不闻察觉到他渐行渐远的声音,不再追问,偏头望过去:“你要走了吗?”
“嗯。”
江不闻声音哑了哑,须臾后佯装轻快:“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拓跋野已经触及到帐帘的手顿住,墨色的瞳孔晃了一刹,半晌不语。
江不闻看不见,只能靠感受帐口的冷风来判断他有没有掀帐离开,久了便以为自己失了分寸,没发现人已经走了。
直待将要放弃的时候,才听见不远处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勒木。”拓跋野说。
阿索那取名大多有着特殊含义,江不闻生在中原,不是很清楚这名字的寓意,便自然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野手搭上帐帘,将之掀开,风雪窜进帐内,又很快消失了。
他没有回答,便离开了这里。
江不闻神色暗了暗,翻身背对了帐口。
很久之后,拓跋野酒过三巡,情至心头时,他才从那人口中套出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