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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捡起地上的刀,扒开江不闻的手指,让他重新握住。
“人生难逢敌手,很久没人能伤得了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哈哈,江应,你不会以为,我会说出什么把你毒瞎非我所愿,你我之间尽是误会这种话罢?”
他的声音冷下来,彻骨寒凉,仿若站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方,冷冰冰地质问道:“贱不贱啊,江不闻……呃——”
拓跋野的声音戛然而止,腹部倏而生起痛意,让他呼吸滞了须臾。
江不闻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流出血泪,双手颤抖,将没入拓跋野身体里的刀尖又猛地抽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拓跋野眼中藏着的深潭微微晃了晃,目光落到他的眼角,刚才还写满恶劣的脸上稍稍裂开了一条缝,又很快合上。
“对,就是这样……恨我么?”他撕来一点绷带,却没有管自己的伤,而是转身去了昨夜拿出白瓶的柜旁,从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路过挂着题字的长卷边。
那副江不闻摸不出来是画还是字的卷上,用狼毫龙飞凤舞地写着:
阖眸屏息抿口,难见难嗅难言。
他扫了那两列字一眼,随手一揽,便将晾在旁边的裘衣拿来。
“江应,你太弱了,连恨的资格都要别人施舍给你。”他忽略掉江不闻的抗拒,伸手绕过他的腰背,把裘衣虚虚地裹上他。
裘衣温暖又舒服,却压得江不闻痛苦而难受,他的唇微微张着,仿佛要去控诉,又不知道该控诉什么。
拓跋野说的对,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一人敌几军的少年武将了,连恨一个人也只能在心中无数地谩骂来聊以慰藉,而被恨者真的到他跟前时,他却只能被动又屈辱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