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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两座人声鼎沸,他才慢慢地反应过来,那是阿索那最烈的酒草原白。
“那日苏,你这是放肆!”阿希格一声怒吼,看见小可汗有血留下的手,偏头望去,果见毫无防备的沈立已倒在了血泊中。
首领见血,毡帐中的武士先是站起了一半,紧跟着另一半也剑拔虏张地对站起,一时间同一屋中,两种阵营的争吵声愈演愈烈,仿佛下一秒便要双双开打一般。
“您可无碍?”阿希格恶狠狠地瞪了那日苏一眼,转而向拓跋野问道,却见后者微微张唇喘着气,眼睛盯着一处。
阿希格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便看见江不闻苍白的脖子,拓跋野手上的银针堪堪离它一寸远。
“小可汗?”阿希格鲜少看见拓跋野失神的样子,有些担心地又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混在两座的吵闹中,拓跋野依旧喘着气,没有被喊醒一般。
另一边,那日苏丝毫不惧帐中bào • dòng,看见拓跋野的愣神,得意一笑。他堂而皇之地走到大厅中央,已备张口要说些什么。
两座的人似乎预料到那日苏要来给说法,默契地息声。
就在这一瞬的功夫,周遭杂音全无,一直毫无波澜的平梁小将军忽然哑声,抢在这刹那开了口。
那音量,只有拓跋野一个人能听到,喷出的薄气就落在耳边,轻易地就叫他闪了神,又瞬间落进了冰窖里一样。
“——这么怕我死么?”江不闻说。
拓跋野的瞳孔便一晃。
下一刻,他的眼睛里恢复了焦点,毡帐外的寒风滚滚,全数飘进了拓跋野的眼中。
那日苏张口到一半,猛地屏住呼吸。方才还在拓跋野手上的银针以迅雷之势飞回,分毫不差地蹭过他的脖颈,结结实实地扎在了身后的墙上。
——阿索那小可汗带着戾气的声音响彻营帐。
“甘二,闹冬——这一针,是罚你神节溅血,不识规矩……”
他的语气冰冷,仿若三尺寒冰,再次伸手,猛地掷出一物,那日苏刚刚抹上脖子的手便又多出了一道伤口。
拓跋野一字一顿道:“这一记,是罚你目无尊长,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