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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蜀锦?
他摇摇头,凌以梁这小子是多想李从舟死。
鞍鞯上不得花绣的规矩,朝廷最开始定下来时是为了休养生息、力行节俭:那时乱世刚过、马匹紧缺,朝廷官员当以身作则、不应雕饰浮华。
后来海清河晏、四海升平,这鞍鞯画绣就渐渐成为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同的官阶品级拥有不同的特权。
就好像——正二品以下的官员,进入宫禁后就不得乘坐轿辇一般。
刚才他从宣武楼出来时,城墙上正在作诗、吟联,接下来就是摔跤、比骑射。
这块布塞在马鞍之下,骑御颠簸、肯定会半途中掉出来。
宣武楼大比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用这样名贵的布料绣花做鞯,用的还是僭越的明黄色,肯定是足够做许多文章的。
不过这件事,在苏驰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凌以梁是可恶,但他这一手更像是小打小闹、恶心人,毕竟鞯是要先铺在马背上,然后用马鞍压住、下面还要再系上束带。
如果是一开始就系好的鞍鞯,肯定不会在跑动过程中掉落。
再者,李从舟的马背上还留有一块普通的鞯革就很能说明事,鞯垫一块是防滑——谁人骑马垫两块防滑布上去啊?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苏驰将自己的想法与顾云秋说了,然后开解道:“别在意了,就算真的掉出来,他抵死不认、表示自己不明白、不清楚就完了,不是多大的事。”
云秋却皱皱眉,说了一句:“哥,你不明白。”
苏驰挑挑眉,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定睛一看,他这位老弟是当真着急,鼻尖上都挂满了汗。正想说两句劝慰劝慰,瞥眼却意外在马厩门口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的动作很快,闪身就进入了连通马厩的长廊内。
旁人或许看不清,苏驰却可以。
他在西北转运粮食,之所以能够做到一毫一厘都不丢失,自然是白日黑夜结合着来,夜间的目视极强。
苏驰看看那人又看看云秋,眼中闪过一点儿戏谑。
他佯作不知,转头看向云秋,“不明白?”
云秋跺跺脚,指着这块布絮絮道:“大哥说的是没错,只要抵死不认、说两句软话,顶多被陛下申斥两句,肯定不会被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