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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秋受教,再三谢过大夫后亲自送了人出去。
李从舟伤重不好挪动,最后是蒋叔、小邱和点心三人合力才给弄到铺好的罗汉榻上、盖好锦被。
他脸色苍白、唇色全无,远远看过去倒有点可怜。
点心不放心,也怕夜里明济师傅的伤有什么变化,顾云秋若是要叫人也方便,干脆将荣伯在后院那张躺椅搬上来,拉了帘子就靠在外间。
顾云秋劝了他两回他都坚持,无奈,只能由他。
这一夜折腾了半宿,顾云秋也是真的乏了,拆掉头上的绢花用了水,将身上的襦裙叠放到一旁就爬上罗汉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李从舟又发了高热。
人烧得两颊绯红、口唇干裂,顾云秋又烦小邱去请了大夫,同一位先生过来看诊,掀开李从舟眼皮细看一番后表示不妨。
“昨日那方子我略调一调,照旧煎着吃就是。您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弄点凉水、酒原浆,间隔三刻地涂擦在他掌心、脚心和额头、腋下。”
顾云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凉水好弄,但那酒液原浆……
京中酿造管理甚严,无有官署发酒引酒凭都不能私下烧造酿制,若有人检举,罪名闹大甚至是要杀头的。
而各家酒坊对自家酒的配方也捂得极严,哪会随意将原浆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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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看出来他在发愁,帮忙大夫拎着药箱的小邱笑了笑,宽慰道:
“东家您别急,原浆我能弄。”
顾云秋眨眨眼,歪头看他。
“您忘啦?我在城里酒楼帮过工,里头有相熟的人,您放心吧!”
对哦。
顾云秋这才想起来,荣伯当初介绍小邱时,说的就是这小伙子在船上三年,往后还辗转在酒楼里当过跑堂和帮厨。
有了酒液原浆,顾云秋守着照顾了李从舟一会儿。
等小和尚的脑袋不那么烫了,他才吩咐点心过来帮他重新整理了襦裙和头上的绢花——
着女装的次数多了,点心也跟着陈槿认真学了梳头。
如今什么丱发、燕髻、双股辫,他都不在话下,甚至心灵手巧地跟着学会了贴花钿、点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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