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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照旧看热闹,但几个钱业的内部的,却隐约看出来了——
这是同行带来找茬的。
荣伯皱了皱眉,思量再三后点头,“这是我盛源的庄票不假。”
不仅是盛源的,而且就是总库司理潜逃后、带走的那本账簿子上记录的一项存账。
因为盛源银号的账簿编号,像是这张庄票上的捌陆贰,就是单独属于编号捌的一本账簿,上面记录了一百多个存进、兑出的银钱主顾。
那位冯臻云、冯公子其实荣伯有印象,是个温和客气的年轻人,来存庄票的时候半点不避讳,笑盈盈给他说,是要回去给母亲的。
荣伯听了心生好感,专门建议他定存五年,这样利会多些。
按理说,盛源银号都清盘了,这会儿任是谁找来、数额再大,荣伯都可以置之不理,说新铺不理旧账。
但……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跟在晚生身后那个人又开口道:
“我们知道盛源钱庄清盘歇业了,可你荣伯没走吧?再者说,我们大老远从慈溪赶来,老太太之前还被你们城里的人赶来赶去、风餐露宿的。”
“别人都兑了银两,不能因为我们远在慈溪就不兑吧?”
他这般嚷嚷了两句,百姓中也是各有态度:
有认为这三人就是胡搅蛮缠的,也有当真觉得老太太可怜的——死了儿子,存钱的钱庄还被查封了。
这时,老人又开口说了几句,由那晚生转述:
“婆婆说她不知道你们钱业的规矩,但知道开钱庄讲究重信重诺,如今她也不要那些利钱了,只想要回本金的一千两银子。”
荣伯左右为难,明知是套,却也不好当众回绝。
那边的朱信礼也皱紧眉,隐约猜到这是同业——如四大元一类针对他们的一场局。
老人家态度谦让,看着可怜哀戚。
百姓中有好些人开始看不下去了,渐渐议论开钱庄的其实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什么重信重诺,在银子面前,根本都是一样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