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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有些尴尬,却只能点头称是。
旁边的师爷老练,站出来解释道:“回您的话,这户人家确实报了官,也丢了不少菜,只是当时人证物证不足,并未寻着贼赃和贼人。”
“也不是衙府不作为,实在是——黄芽菜是京畿常见作物,上面又无特殊标记,他们是揪着邻村一家人疑为盗贼,但……”
师爷顿了顿,双手抱拳一拱手,半躬下身子继续道:
“我等为人父母官,自不能听一面之词妄下断言,虽然同情他们一家人的遭遇,但也不能妄断酿成冤案,望大老爷明察——”
这一番言辞恳切,税官也一时无法评断。
他只能又转向杨氏夫妻:
“即便确有盗案,就算半亩地的黄芽菜都被盗毁,你们也还有五亩良田栽种,如何敢妄言田税折半?”
“若仅有那半亩黄芽,小民自然不敢提出来让大老爷为难。只是那贼猖狂,自我等报官后——他不仅不知收敛,还越盗越多。”
“是呀,”杨孙氏轻声细语地补充,“合算下来,我们被盗的菜足有三四亩,大老爷若不信,可往田内一观。”
税官听了陈情,眉头拧得更紧。
他翻翻手中剩下的田税簿子,终于一扬下巴:“地在哪儿?”
一听这话,杨氏夫妻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喜色。
他们忙磕头拜谢,然后起身带着税官过去。
六亩良田,不用走近,远远一看就知道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