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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妃接过去一看,“圣上悼念娘娘的诗集?”
宁王押下一口茶,点点头,“淳嫔命人辑录的,圣上觉着好,让御馆印了分发下来,文家那帮人今日便吆喝着提出,要广发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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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发给万民?
王妃挑挑眉,将那本《御诗札》随手放到一旁:“淳嫔此举……”
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
淳嫔是宫里的旧人,潜邸时,是府上的美人。
可惜她膝下一直无有所出,又不大会争宠,封号也是累加晋封所得。宫中人提起她,评价多是:一个平和的好人。
宁王也叹,无奈道:“事做的不算坏,但时机选的不好。”
“虽然四皇子已自请出了西北,但……难保太子一党不用此事来做文章——再次针对宫中的贵妃。”
王妃撇撇嘴,哼了一声,“他们还想如何,逼圣上再不立后么?”
宁王只拍拍妻子的手,示意她别任性妄言。
朝堂党争,有时清者也难自清,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见妻子悒悒不乐,宁王又主动开口,道:
“不过今日下朝,我倒在韩大人那儿听了桩趣事儿。”
王妃睨他,“韩大人?大理寺能有什么趣事,别又是你们那些血淋淋的新刑具——”
她摸摸坐在旁边顾云秋的脑袋,“孩子还在这儿呢!”
宁王摇头:“是韩大人给我讲了个他下封呈上来的案子。”
“什么案子?”
“叫审丝案,”宁王卖了个关子,“是两个老太太争夺一匹冰绡,又没有其他人证物证。”
冰绡是一种薄而无暇的丝绸,出自闽州沿海一带。
一匹织价少说百两,是比湖丝还要珍贵稀少的上等绸缎。
“没人证物证怎么判?”王妃奇了。
宁王露出一副“你听我继续说”的表情:
“那日,韩大人的这位下属正坐在公堂上,忽然有两个老太太拿着一匹冰绡进来,都说那布是她的,双方各执一词又无人证,根本无法评断。”
“然后呢?”
“然后啊——这位下属将那匹冰绡拿到堂上细看后,就分别问了两位老太太是做什么的。”
“第一个老太太说,她是个小商贩,平日就沿街叫卖饴糖。第二个老太太说她没什么正经活计,只跟着做铁匠的儿子一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