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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秋一愣,转过头去看于鹰,于鹰神情淡然,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冒犯的话。
布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若秋,示意他翻译一下,伊藤也把视线投了过来,若秋挣扎片刻,还是把于鹰的话委婉地翻译给了布山。
意料中的尴尬并没有发生,布山短促地笑了一声,把轮椅摇回到茶几边上。
“刚才你们在门口遇到的是催债的人。”他从伊藤手上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我儿子不学无术,心飘了,人也就飘了,公司经营不善也就算了,没几年把家底给赌完了,不够的借了高利贷,利滚利,现在这个数字他自己这辈子是再也还不上了,可能怎么办呢?催债的天天上门,说再不还钱我儿子的命都要没了。”
说到这里,布山嘲讽地又笑了一声,他不知是在笑他儿子还是自己。
“我有职业,是艺术大学的教授,工资还不错,不用卖画也足够我养活自己和一家子。可当我真的缺钱的时候我才知道,人是会为了钱抛弃所有底线的,如果不愿抛弃,那不算真的缺钱。”
于鹰认真地倾听着,待若秋把这些话翻译完,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换了个关切的语气。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现在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这次到日本来是诚心想收藏布山老师的画作,如果您愿意让我收藏那些画作,我并不会压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