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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桑竹还是不说话。

小满心中一沉，哭得更大声了：“夫人，夫人您理理我吧，我也不想瞒着您的，实在是因为城主下了令，谁要是透露此事就会被赶出府，小满是个孤儿，要是被赶出府就无处可去了，夫人！”

篱桑竹终于动了，她望着门外昏暗的夜色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梦呓般喃喃：“小满，当初城主叫我选贴身丫鬟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选另一个人的，但一转眼看见你小小一个站在边上，又听人说你从小没了爹娘，被人牙子卖来卖去才最终在城主府上落了身，我就觉得你跟我特别像，孤苦无依，飘浮如尘。所以便临时改主意选了你，想拉你一把，却没想到你居然跟他们合起伙来骗我。”

小满满脸是泪，哽咽得语不成调：“夫人对不起！”

“不过，也不能怪你，你只是个丫鬟，主人说什么就只能听什么，如今我给你一个继续留在我身边的机会，你将城主与苏雪宁的事完完全全的告诉我，不得再有一丝欺瞒。届时要是城主敢赶你出府，我便跟你一起走。”

“是！夫人。”小满跪直了身子，两把擦干净眼泪道：“我十岁时来的城主府，我来的时候雪宁姑娘便在了。听府里的其他下人说，她与城主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又有她爹对城主的救命恩情在，成婚是迟早的事，那时府中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未来的城主夫人看。”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那么几年？”

“当时，春回城有叛党作乱，城主年纪尚轻，羽翼不足，险些被叛军困在府里活活围死，为了让其他人逃命，城主将我们这些下人全部遣散，只留他和一众跟随他的部下死守，这里面就包括了雪宁姑娘。后来幸亏城主的师傅及时带着救兵赶到，将叛党全部诛杀后把城主救了出来。就在战后全城欢庆之时，城主突然发现雪宁姑娘不见了，派了好些人去找都找不到她，大家都说她是被侥幸逃跑的叛党头子绑走了。”

“然后呢？”

“然后城主就一直到处找她，找了整整五年都一点踪迹都没有，府里的人都猜她可能早就被叛党灭了口。城主心灰意冷，便让我们把雪宁姑娘的画像都收起来锁好，从此再也不提她，直到此次永安镇剿匪。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消失那么久的雪宁姑娘又突然出现了。”

“所以，城主当初娶我只是因为我和他以为早就死了的苏雪宁长得特别像，对吗？”

小满将头垂得极地，细声细气道：“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呵，”篱桑竹笑了，笑得悲哀又凄凉：“我就说呢，这种麻雀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好事怎么可能会轮到我呢，原来只是因为我长了一张与苏雪宁相似的脸。”

“夫人，”小满试探的握住篱桑竹冰凉的手：“虽然城主骗了您，但是城主对您真的很好，城主对雪宁姑娘都从来没这么好过！”

“能不好吗，他把对另一个人的亏欠愧疚都加在了我身上，只是我区区一个乡野丫头，实在受不住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