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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楚云笑也是这样的实验品,二十多年前的他才多少岁，几岁的孩子就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而且看样子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日复一日,终日躺在试验台上,等待着下一场实验。

厉惊平忽然就想到了当年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少爷的时候,为什么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眼中如枯井死水，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光。

“你是……你是编号S07？”宫儒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碰上那个只存在于残本的实验体。

“你知道的不少，不过我自己都不记得我以前是不是有过这个名字。”楚云笑松开脚,看着宫儒脱力的跌坐在地上，“说说你们那儿是怎么记录我的。”

“不可能！S07是精神力改良体,虽然按照数据预测,以后的精神力能突破人类精神力的极限达到3S型，但是这都是理论上的。”宫儒提到学术上的问题就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的脑袋现在特别的混乱,那本数据残本他早就记得滚瓜乱熟，但是他一直不相信这样的实验体会真是存在，他以为只是吴振庭想象出来的理想体，“经过精神力基因改良后,精神力增长的速度会超出常人十倍不止，而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翻倍。”

“正常人类的精神海拓宽的速度再大,都不可能容纳下这样庞大的精神力，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爆体而亡。没有生物能容纳下这样的精神力的。”宫儒不听的说着，他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他们这群中央研究所的人早就把S07实验体记录为死亡了。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并且精神力成功变成了3S级别。吴振庭残本上数据竟然真的能成为显示。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应该的。”宫儒反反复复就是这样的话，他的目光看到那台半成品精神力剥离器，忽然反应过来了，“吴振庭又制造了一台完整的精神力剥离器？你超出容量的精神力是通过精神力剥离器剥离出去的？”

“你一直在用精神力剥离器？”虽然只有这样一个结论能证明眼前的人没有爆体而亡，还继续活着的理由。但是似乎又更加的不切实际。从精神海中剥离精神力到底有多疼，他看了那么多场试验心里有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抗下这样的痛苦么？

“我不记得我从几岁开始用了，这台仪器快成为我活下来的必需品了。”楚云笑的反应倒是没有宫儒那么大。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在座的人都是亲眼见过那精神力剥离试验的。

那样的痛苦，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坚持下来，是什么样的意志才可以熬过这样永无止境的过程。

“我杀了你！”厉惊平的眼睛早就红了，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些看上去衣冠楚楚的科学家全部都杀光。什么人类进步的推进者，若是这样的科研成果是建立在无数无辜人的痛苦之上的，那这样的科学文明，要来有什么用？

“厉惊平。”楚云笑伸手握住厉惊平手上激光枪的枪管，他偏头看眼他。手渐渐向上移动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安抚的拍了怕。

“杀了他没用。”楚云笑把厉惊平的手按下，下一秒就被某个有些发烫的胸膛抱了个满怀。

厉惊平单膝跪在地上，两条胳膊将面前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力气大的让楚云笑都有些难受，伸手拍了一下某人的脑袋，这才松开了点力气。

本想开口让某人松开手，却意外感受到脖子上有些微潮。他侧头看了眼厉惊平埋在他肩颈的脑袋，难得心里软了一分，有些哑然，“你干嘛？”

“心疼。”厉惊平的声音闷闷的，他满心酸涩难受，不敢想象刚刚听到的事实。他又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遇见这人，哪怕是早一点去秋，哪怕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能这样抱着他，能陪着他，“让我抱抱，不然我现在就要心疼死了。”

“傻狗！”楚云笑楞了一下，原本自己解开过往，撕开伤口也不会痛的心脏，似乎因为这人的一句话心里浮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委屈。

他现在不记得当年还在实验室没逃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只是残留在精神海中的仇恨不难看出当年的他也许比现在更惨。

吴振庭一病不起，却什么都没给他留。虽然带着他逃出了实验室，但是他依旧终年要忍受精神力剥离的痛苦。

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心疼，也没有人能体会他的疼。

“嗷呜！”厉惊平又发出一声，像是有些不乐意被叫做傻狗一样，“明明是狼，是笑笑的看门狼！”

“为什么，为什么！S07这样的实验体我也做过实验，但是统统都失败了！没有一个活过八岁。为什么吴振庭成功了？”宫儒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双手用力的敲打着地面，受伤的手上留下的血很快就弄脏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