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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三四岁,十三四岁,二十三四岁,很多人都在追求友谊那个「唯一」,也在追求的道路上受挫。
卓燦不免想起刚才卢颂和姜宵站在一块儿的模样。
他跟着叹了口气:“是啊,也许他们都会有更好的朋友。”
成年人自然有成年人无法言说的苦恼,在关于复杂情感间的试探与退让中,存在着数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牵绊。
有介怀,有芥蒂,有隐忍,有权衡。
年幼的孩子想法却很单纯:陶映嘉非常、非常喜欢眠礼,希望眠礼也喜欢自己。
怎样才能分到更多一点爱呢?
*
眠礼和陶映嘉在阁楼待了太久,下楼时许多客人已经离开。
反正剩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祂懒得走楼梯,不再顾忌,几乎脚不沾地飞了下来。
有人在附近飞很难被忽略,卢颂应声抬头,笑起来:“嗨。”
“卢卢!”小孩欢天喜地地飞过来。
“生日快乐呀,小家伙。”
男孩张开双臂,像只鸟儿一样展翅,打算停靠于成年人臂弯里的巢穴。
却在看清卢颂旁边的人时,恍若被折断双翼。
男孩钉在原地。
手中下着雪的玻璃球啪地摔落在地板上,碎成无数片。
小雪人们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全部消融,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卓燦带着陶映嘉跟在后面走下楼梯,正巧遇上这一幕。
眠礼如同翅膀受了伤的幼鸟,歪歪斜斜,缓缓从天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