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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榻前,帷帐半卷。她陷在床上,浓密光滑的发斜垂在一侧,深黛的睫闭着,呼吸平缓。
这次是真的睡了。
今日已够累的了,陆珵从始至终也未想今晚如何折腾她。有的是时间,并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陆珵缓缓地落了帷帐,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侧闭上了眼。
只片刻,他忍不住睁开了眼。
他从小到大睡相极佳。每日睡下如老僧入定,躺下是何姿态,第二日醒来便还是如何。他以为李青溦也是如此,未有多久他便觉察到他明显高估了李青溦的睡相。
他的睡姿用八个字来形容:逸态多姿,变化多端。
已近秋日她许是有些冷,先是身子贴近他,陆珵怕她睡不好将她身子放平;她又贴过来,连脸都要贴着他臂膀了,陆珵心中默念清静经,面不改色地将她姿势放平。
只是片刻,她又贴过来,这次倒连带腿都拱到他腿上。
她穿的是有些轻薄的亵衣,陆珵很清晰地觉察到她的腿如何圆润修长,二人贴着的地方一片温热。她许是觉察到热了,轻轻嘤咛一声不动了,陆珵额角出了一层的细密的汗,一时又想到,他该在喜宴上多喝一些酒的,将自己灌醉的话,此刻想必不会这样难熬。
他静静地躺了许久,终于起身,想将她抱远一些。
刚掀开被子,便见她乌黑乌黑的发散在身后,她侧着身子,水红的亵衣蹭的松松垮垮地,显得她衣领上露出的半截脖颈润生生的,胸前雪白饱满,腰肢纤细,裹着的一双长腿细长。
陆珵喉咙干涩,身上也一层汗,终于认命,又放下锦被,自披了外衣去沐浴。
小半个时辰,他才又回来。
刚躺下,一只明莹莹的胳膊伸过来,轻轻拽了下他的胳膊。
她的声音是刚睡醒,细声细气:“你去哪里了?”
“是不是将你吵醒了?”陆珵转身看她,“有些热,去沐浴了。”
李青溦摇摇头,她是突然醒的,睡梦中总是惦记着自己有什么事未做,刚醒来恍惚了一会儿,发现他不在身侧又慌张了一会儿,见他回来他才安心,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刚到丑时。”陆珵以为她被吵醒,有些小脾气,拍了拍她胳膊轻轻安抚:“继续睡吧,还可以睡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