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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溦觉着奇怪,那样多的人,他却总有一种独特气质好像格格不入,又好似与世隔绝。只站在那里便自带气场。若不是李青溦能瞧出他身上八品的浅绿官袍,自当以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低声唤他。
陆珵正站在一边,冷不丁听见一把泠脆的声音唤他,侧头看去便见一把细白的手支开东房北面的和合窗,窗前花枝横斜,她半张润生生的脸探出来,端的是人比花娇,她冲他挥手。
陆珵四面一眼,披雨行到窗前。
几滴细雨从窗棂上溅下,滴在她鸦青的睫上。陆珵走前几步,侧着身子遮住雨,问道:“怎么了?”
李青溦一双乌漉漉的杏眼打量他一眼,瞧见他颈上好几片红痕。因他冷白,瞧着很有几分触目惊心。她指了下:“你脖颈怎么了?”
陆珵轻碰了下,也未多着意:“许是蚊虫过多。”
确是多了些,李青溦这几日也未睡好,只是不像他这样似的一大片,瞧着像是摔了似的呢。
李青溦思忖片刻,又问他:“你们工部已巡视完职田了吗?可有什么情况?”
“差不多,某些官庄的佃户不是使小吏,是自耕农。按理说日子要更宽一些,只是有些人倚势增租,他们除了交官家定额租,另还另交职田草和脚钱。前不久又新立名目为桑课。这些增税都是交给职田属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