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门 第26节(3/4)
他思虑片刻,下令道:“孟方氏,自服毒药后诬告朱氏毒杀自己,理该重罚,杖三十,徒两年,但念其痴心错付,情有可原,又有重伤在身,所以免去杖刑,徒两年,可用钱财抵赎;至于朱氏,杖二十,徒一年,但若能找大夫证实确实有孕,可免除杖刑,不可用钱抵赎徒刑;至于孟洪生,事情皆因其寡情贪色而起,杖三十。”
听见判决,方氏没有反应,朱氏嘤嘤哭了起来。
待处完杖刑,该收监的人收监,围观的人便慢慢散去,县丞杨钊从后面出来,亲自端了茶到陆璘面前道:“大人明察秋豪,英明果决,下官在外面细听了一下,百姓都在夸大人呢!”
“杨大人过奖,不过按律办事而已。”陆璘说完,抬眼看向堂外,只见百姓都已慢慢散去,他起身去往外面,发现外面只留下两三个似乎意犹未尽还在闲聊的老人,并不见施菀师徒。
他们是一早就走了么?
陆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垂眸,转身回了县衙。
而此时,从县衙去往馨济堂的路上,施菀与严峻一同坐在马车内。
严峻向来知道师父怕冷,今日风大,防风的斗篷还不能穿了,他便叫了马车,师父也没反对。
师父以前就安静,今日更安静,坐在马车内,神色有些怅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严峻说:“我去替师父买件新斗篷来,师父不要难过了。”
施菀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问他:“你这孩子,哪里来的钱买东西?”
严峻还是学徒,在馨济堂不只赚不到钱,还要家里出伙食费,手上一般来说不会有钱。
严峻却立刻道:“我攒的。”说完,又抿了唇,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不是孩子。”
村里成亲早的在他这年纪都能做爹了,他怎么可能是孩子?
施菀见他严肃正经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只好道:“好,你不是孩子。”说完,才轻声道:“我不是心疼斗篷,只是……”
隔了很久,她才说:“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严峻问:“什么事?”
问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今日公堂上审的,是个诬告案,而案件的起因,则是那孟洪生变心,不只与人私通,还欲舍弃糟糠之妻,另娶他人。
他也知道,师父曾经嫁人,后来与夫君和离了。
城里谁也不知道和离的原因,但师父论相貌,论学识,论品性,样样无差错,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夫君见异思迁,看上了别的人。
显然师父不是个甘愿受折辱的人,所以索性与那前夫和离,回了安陆。
今日的公堂,一定是让她想起了往事,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严峻想怎么安慰师父,却又不能表露自己猜出了原因,最后道:“那孟洪生无情无义,方氏因为他而受刑罚,实在是不值。好在这新任知县还不错,对方氏从轻处罚,她家中有富余,出些钱赎罪,应该也出得起,就不用受徒刑了。”
施菀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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