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3/4)
花厅内服侍的也都是武威郡主的亲近侍女,此刻尽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实则她们也觉得秦嬷嬷说得有理,毕竟二公子才刚刚出事,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大公子虽然面上不显,心里不知道怎样难过呢,让他这时候就去兼祧弟弟的新妇,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况且,她们怎么觉得,比之二公子的死,郡主更在意的是大公子和新妇子尽快圆房的事呢。
武威郡主自然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心间还是气儿子忤逆罢了,忿忿地道:“什么徐徐图之,要我说,他再犟,一剂药灌下去、生米煮成熟饭就了事了。男人都好色,把这层纱捅破,他就不装了。”
“哎呦我的郡主,话可不能这么说!”秦嬷嬷笑道,“大公子是您的儿子,又不是……”
她想说农户人家配种的种猪,及时刹住。又道:“请耐心些吧,您这样做,会把母子处成仇人的。老奴看那新妇子也是个知情知趣儿的人,这又是新婚,不会就此拿乔的。您施恩笼络着,等过些日子,大公子心结既解,新妇子再一主动,还愁没有孙子抱么?”
这个儿子历来心里就和自己不亲的,武威郡主也怕逼迫得紧了他在新妇面前捅破此事,勉强点了点头:“也唯有如此了。”
当日,武威郡主便将儿媳叫到院中,好一通安慰,又命人抬了两箱子金银珠宝送进麒麟院,说是从前替谢云谏管着的钱物,她既嫁过来,就都是她的了,再等些日子,中馈之权也会慢慢交给她。
又派人告诉识茵,扶风那边也派了人过去打点,将来表兄入京应试,也可照拂一二。
识茵一一得体地应对了,回到内室,也唯有苦笑。
若说她还有什么软肋,大约就是远在扶风郡的舅父一家了。她亲缘淡薄,父母双亡,伯父伯母苛待,唯一让她感受到些许亲情温暖的也就只有舅父一家。
但舅父只是个县府小吏,家中日子清贫,还要供表兄读书,过得十分拮据。她从前还是在室女的时候连自己的月钱都要被克扣,自是自顾不暇,原还想着在谢家站稳脚跟后接济他们——眼下正是乡试,若表兄能中,来年二月就要参加会试,正是需要大量用钱的时候。
现在,婆母却抢先一步把这个人情做了。她不得不承这个情。
其实嫁过来之前她就知晓,既是高嫁,嫁过来后自己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不过彼时的她并没往受夫婿冷落上想过,毕竟那时的他,实在不是现在这般冷淡的样子……
就如这件事,分明是夫婿不愿亲近她,然而大约下一次见面,她还是得主动。
*
此后半月,识茵和夫婿都相安无事。
二人也还是分房而睡着,而自那日被他提点了后,她果真没再提圆房的事,不过在日常生活中留意着、关怀着他,随着天气的转冷袄被送得十分勤快。
面上也始终笑晏晏的,似乎丝毫不曾为那日的事挂怀。
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之那日自己的确太伤人了些,谢明庭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夫婿对外既是个“重伤”,自是连回门诸礼也一并免了。半月间,识茵上不用侍奉婆母,下不用侍奉夫婿,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而武威郡主听了劝,也没再紧逼着二人圆房,不过世事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很快,两人之间相敬如冰的局面便被一桩意外猝不及防地打破了。
八月十五,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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