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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从白先开了口,司越珩忽然很无奈,他没有办法真的责怪穆从白,那样的情况谁也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穆从白只是先一步保护自己。
真的等到对方先动手,他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更多的是他想到穆从白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司越珩坐直对穆从白招手,穆从白走过来,乖巧得与拿起砖头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捉到了穆从白的手腕,认真地告诉他,“伤害别人是不对的,但是你可以保护自己。不过更多的时候你要用其他的方式,你只是个小孩,那样冲上去反而会更危险。”
穆从白听得很认真,司越珩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多少,颇为语重心长地强调,“下一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先逃跑,然后去找警察。知道吗?”
司越珩看到穆从白终于轻轻地点头,语气又忽地严厉起来,“保护自己没错,但不是需要把对方伤到不能动弹,甚至更严重。你明白什么叫防卫过当吗?那是犯罪,会坐牢的。”
穆从白沉默,他不知怎么地加了一句,“如果你坐牢了,我不会去看你的。”
“我不会。”
穆从白深刻地记住了司越珩最后这一句,也只有这一句。
司越珩听到回答以为他的教育成功了,舒出一口气,松开了穆从白的手。
穆从白突然往卫生间跑去,他以为是上厕所,结果隔了片刻穆从白拿了一块热毛巾出来,敷在他右手上。
他意外穆从白竟然记住了医生的医嘱,打量下去,穆从白小心地扶着毛巾,猛不迭抬起眼来撞上他的视线。
穆从白的眼睛像是画师精心刻画的,连双眼皮都是精致的,漆黑的眼珠像一面小镜子,完完全全映出了他的脸。
然后一双眼睛弯起来,跃出了笑意。
穆从白问:“叔叔,好点了吗?”
司越珩觉得他心里像被铺了一床刚晒过阳光的被子,泛着温暖的柔软。
人就是在基因设定了必须与人建议依赖关系的物种,哪怕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可以一个人很好地生活,变得不再需要这样的亲密关系。
可当有一个人用最柔软依赖的一面出现时,还是会无法推开。
司越珩这一瞬间就是这样的感受,穆从白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细心温柔。
这一晚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再把穆从白远远推到床的另一边。
第二天一早,司越珩和穆从白刚刚吃过早餐,小宋就骑着一辆电动二轮赶来,在院子急急忙忙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