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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头一看,竟是孟刺史,于是众人都停下来拜谒,嘘寒问暖,但看他精神矍铄嗓门也很大,似乎好得差不多了。
“先停下,大家今日不必动工,不要担心,今日的工钱还会照给不误,吃食也仍然会送来。”孟苍舒的话总是很关键能切合到听的人最关心的问题上,众人听罢虽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这样一来他们也没有吃亏,便都停下来唯命是从。
孟苍舒安抚过后,走出两条街外又问顾廉:“北城还有哪里在动工?”
顾廉对公务烂熟于心,想都没想就答出来:“还有两座望火楼,一座忠骨祠,都是大人您吩咐要和王府一道进度的。哦对,还有北城门,只不过就是在修补,没动大工程。”
“除了忠骨祠,都停下。”
“是!”
“你去传达,我去见小公主。”
“是!”
……
太子的行驾规格仅次于天子,又因是代圣循行,皇帝竟额外恩赐了一份自己的仪仗,将这次循行的地位与太子的身份再次拖抬,于是当所有接驾之人远远望去,绵延的华盖与旗帜犹如飞向襄宁城的一只只锦绣巨鸟,招摇着权力的羽毛。
五月的良慈郡正是桃蹊柳曲杏雨梨云之时,风慢慢地吹,水慢慢地皱,新开的田渠沿着修整过的官道一路及至襄宁城下,早已恭候多时的萧玉吉竟有些紧张。
“殿下,还记得臣的话么?”
这时身后有比春风还和煦的声音响起,萧玉吉听完渐渐镇定,也没有回头,只轻声应答:“我晓得。”
孟苍舒从来都认为萧玉吉是务于大略之人,个性也冷静潇肃,绝不会遇事则乱。但萧玉吉也是血肉之躯,她敬爱父亲与兄长,疼爱弟弟,怀念母亲,亲情是她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但偏偏她生于皇家,所有的眷恋在这样的环境中都要大打折扣。
不过,离开京师时嘴里只有四颗牙的萧裕却对这个大哥十分陌生,他心中只有敬畏,规矩笔直地站在姐姐身旁。
当太子萧秩的仪仗行至襄宁城东门,所有人以迎天子仪仗的礼节叩接,萧秩配玉钺下车,率先扶起了站在最前的萧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