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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圣洁的月光,他重新陷回肮脏的深渊里。
不敢想,不敢让自己有一刻空闲,立威造势,谋划算计,笼络人心,他走的每一步,都注定是在远离,长寒宫里的一切,成了他拼命想要回的奢望。
压抑。
不断的压抑。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祟念才会心底爬出来,肆虐的渴望着小公主再给他一丝光亮,再用气息缠绕住他,他几乎翻遍残存的记忆,敲骨吸髓,病态癫狂的寻找一点点慰藉。
可是越来越少,越来越淡,也越来越难忍。
他犹如困兽,欲望在层层增长,所幸还有理智,他这个样子,只会永远不知足,再不彻底将妄念绞杀,迟早会挣脱束缚。
离公主远一些才是对的,不要让你的肮脏再沾到她,保护好她就够了。
谢鹜行一如每次按捺时对自己说的那样,在心中复述。
却在雾玥的身影即将要从眼里逃脱时,跨出了步子。
他步子很大,脚下的影子很快从后面欺上,仅仅是看着自己与小公主相融的影子,都让他升起不可遏制的兴奋,喉咙生涩。
仅是这样,怎么够。
不够你又想如何,谢鹜行,你什么都不可以做。
“奴才见过二位公主。”谢鹜行微倾着脊背,衣袂被寒风带动,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眼下拓出一道斑驳的阴影,清远孤寂。
谢鹜行想,他那些贪婪和阴暗得以藏起,真是全赖于这副善于惑人皮囊。
雾玥想装听不见,也不看他,贺兰婠却停步道:“这不是过去伺候你的内侍。”
谢鹜行朝贺兰婠颔首轻笑,“幸得公主还记得奴才。”
“当然记得。”贺兰婠没有好脸的瞥着他。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每日学完规矩学念书。
谢鹜行只当看不见她眼里的愠怒,也不在意,双眸始终凝着雾玥,小公主却吝啬看他。
密长的羽睫垂在眼前,他进不去她眼里分毫。
无妨,他可以将她娇小小的身影,全部放进眼中。
视线不落分毫的看过她的每一寸,落在她白生生的小手上,眉宇微拢,“公主出来怎么也不记得拿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