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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病了,着我过来替他画画。”许砚老老实实道。
楚秀心啊了一声:“他病得重吗?”
“老毛病了。”许砚支吾道。
什么病?老就是一种病。楚秀心似猜到他未尽之言,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对许砚说:“我知道了,你也别急着走,今儿是吾儿抓阄的日子,一起看看吧。”
许砚哪能拒绝,忙点头应了,随他们一同穿溪过林,分花拂柳,最后抵达一处桃源乡,桃花十里成林,缤纷落下,眼前桃源,跟远处屋舍,许砚都认得,皆为楚丹青笔触。
原来师傅这些年来,年年都会携笔墨颜料消失几日,或几个月,都去了同一个地方——便是此地,便是此画。
“到了。”楚秀心引他至屋舍前,舍前芳草如莹,放着张抓阄桌,许砚扫了一眼,小弓,砚台,绣绷,糖果……桌子上的东西,竟全是他刚刚所画。
“阿临。”楚秀心将拨浪鼓放在桌子上,然后朝先前那凶巴巴少年喊,“去抱小幸出来。”
沈临嗯了一声,回屋一趟,很快抱了个粉白可爱的孩童出来。
“去。”他在孩童耳边嘱咐,“给爹争口气,把那把弓抓来,爹带你去打小兔子。”
孩童阿巴阿巴叫着,一上桌,就猛得朝拨浪鼓爬去,急得沈临深吸一口气,他很快放下拨浪鼓,沈临刚松一口气,他又拿起了胭脂盒……
“你小子!”沈临一胳膊勒住许砚的脖子,嘎吱嘎吱响,“明晓得我家是个男孩,为何送胭脂水粉?”
许砚只觉冤:“这,我不知道啊,师傅叫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
见孩童眼中再无他物,拿着那只胭脂盒玩的不亦乐乎,沈临眼中一阵绝望,待到孩童拧开了盒盖,嗅到里面甜香味,放到嘴边要舔,急忙跑过去阻止:“傻孩子,别什么都往嘴里塞。”
楚秀心先一步将那胭脂盒夺过去,看了一眼,笑了:“啊,是这个啊……”
“是你从前用过的胭脂盒。”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我收拾旧屋时,找到了它,将它洗过之后,做了颜料盒,如此时时能看见……”
寺庙静幽,燃一烛灯火,一位老人手提青铜灯炉,立于壁画前,夜寒露重,他忍不住低低咳嗽,半晌才停下。
火光照亮他的脸,竟是楚丹青,岁月匆匆,老了他的容颜,画中人依旧青春年少,他却已风烛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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