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独路(4/4)
她又喃喃地说:“奴隶,不仅仅只有那一个寨子里才有,每一个寨子里都有,”她盯着我说:“我们这个寨子里也有。”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她说:“你知道我们把奴隶称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她说:“我们彝族有两种,黑彝和白彝,其中黑彝是贵族,也就是奴隶主,而白彝却是自由民或者奴隶的统称。”
我很认真的说:“你并不黑。”
我的话居然把她逗笑了,她轻轻地拍打我一下,说:“谁说黑彝就是肤色黑,白彝就肤色白了?”
我说:“那为什么要分出黑白来?”
她说:“这是一种身份、地位的划分,更是一种财富的划分。‘白’就如你们汉人所说的白手起家一样,在我们彝族里代表的是没有,没有土地和财富的人,当然就白了。”
我说:“我现在就‘白’了。”
她目光明亮的盯着我说:“如果你要活下去,也就只有做奴隶了。”她眼睛盯着外面,又说:“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我绝没有想到这唯一的活路会是这样的一条路;更绝没有想到她对我说这么多只是要我做奴隶。
我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配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