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2/4)
澜姨果然没有叨扰,只将煮好的醒酒茶连带托盘搁在主卧门口。
他端坐床沿,面容平静雅贵,好商好量“澜姨给你煮的,喝了不难受,听话。”
这么多年,他独来独往惯了,别说哄女人哄孩子,照顾醉鬼也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头疼自然是有些头疼的。
尤其是她鸡同鸭讲的状态,他甚至不确定她能不能听懂。
然而施婳的表现却乖得浑然超乎预想。
她就着男人喂至唇边的瓷碗,咕噜噜喝了几大口,很快就喝下四分之三,而后钝钝地摇了摇头“不、不喝了,饱。”
贺砚庭也不再勉强,将瓷碗放置一旁了。
原以为哄这小醉鬼喝下去不是易事,没想到这样顺利。
她喝完便倚着绵软的靠枕,半倚半躺着。
贺砚庭顺手将丝绸被替她盖上,施婳眨了眨眼,身子一动未动。
被子是珍珠白的,泛着一层珠光感,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粉扑扑的,倒显得比在露台上乖巧了不少。
然而这份难能可贵的乖巧没能持续超过一分钟。
她的胡话又继续了。
糯糯的嗓音断断续续,好似透着一点伤感,但更多的仿佛是自我疏导般的释然。
“做好朋友也蛮好的,友谊地久天长,贺砚庭,你行行好,答应我好吗,以后我们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了”
男人坐在床沿,被她磨得无奈。
这样乱七八糟的醉鬼胡话,他根本没法接。
施婳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回答,显然是失了耐心,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细若蚊喃的嗓音透着撒娇的意味“好不好,可以答应我吗”
贺砚庭哑然,抬手揉了下眉心,难得头疼。
撒娇的施婳是他不曾见过的,却不想竟这样磨人。
“答应你。”他唯有妥协,修长冷白的手指替她整理着凌乱的鬓发,将这些柔软的碎发从她脸颊上一一撇开。
两人的呼吸倏然之间贴得好近。
他的鼻息是温热的,染着几许清冽的雪松香,她的吐息之间却飘荡着甜腻的杨梅酒香,两相勾缠在一起。
施婳的大脑一刹那陷入茫茫的空白。
本就
混沌的意识迷离不清,唯独只余下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温柔了。
外界口中的他冷淡禁欲,不通人情,甚至还给他取了活阎王这样渗人的诨名。
施婳原也很怕他。
在那个重逢的雨夜,她甚至连话也不敢说,只觉得和他同坐一台车都是一种僭越,何其难熬。
可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
他分明,很温柔。
虽然这份温柔是透着冷感的,但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足以一点一滴将她的理智被蚕食殆尽。
越是深陷,就越是不安。
那股被她藏在心底压制已久的独占欲又一次不知死活地钻了出来。
刚刚得到允诺的欣喜转瞬就被另一层心情覆盖。
什么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这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她现在顾不得这许多。
她现在只想知道贺砚庭是不是对其他女孩子也这样温柔。
很想知道。
她太想知道了。
旁的女孩子她没有见过。
此刻脑海中只浮现出两张面孔。
前者是张扬明艳的梁瑟奚,那样风格多变的钓系美人,连她见了都挪不开眼,贺砚庭真的不会心动么。
后者是梁瑟奚口中提及的那位,住在贺砚庭皮夹里的神秘少女。
黑头发,大眼睛,华裔面孔。
这是她目前获知的全部信息,所以脑海中这张脸,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虽然看不清五官,但已然透出慑人心魄的美。
那个少女,会是贺砚庭的初恋吗。
如果cersei的记忆没有差池的话,不过就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这样短的时间,他想必还没有放下这个人。
那种比面对梁瑟奚明目张胆的爱慕时更加酸涩难耐的滋味溢满了胸腔,一霎间连喉咙口都是苦涩的。
喝过醒酒茶,她此刻介于半醉半醒之间。
七分醉,三分醒。
她忽然仰起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贺砚庭,既然咱们现在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可以给你的好朋友看看你的皮夹么”
她嗓音天生软糯,只是此刻透着浓厚的鼻音,音色因酸涩而显得湿漉,又因着是提出一个很不合理的请求,还染上了几分刻意撒娇的意味。
她是提心吊胆而垂死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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