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当薄情女从良了13(1/2)
最终惠素准备的热水还是用上了,被褥也换上新的。
陆沅沉沉睡着,穿着干净柔软的寝衣,昏暗的灯火中也能看见白净的双颊泛着潮红,也不知道掩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会是什么颜色。
就连后颈处的咬痕也加深了不少,冰凉又火热,散发着不甚爽利的刺痛。
不等路过的宫女细看,就被云姜的身影挡住,轻拍裹着她的毯子说:“很快就好,马上就能睡了。”
“嗯...”皱着柳眉的人轻哼一声,也说不准听没听清。
陆沅下意识往身边人蹭去,寻了个舒服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好像是被人抱回了床上,只是她太累了,实在睁不开眼睛。
就这样一夜到天明,等到天光大亮时才缓缓转醒。
行宫内的幔帐遮光性不强,不似宫中那般用料厚实避光,隐约的日光还能顺着纱帐透入床上。
该说不说,云姜的手法是真的不错。
躺在床上的陆沅动了动腿,并不觉腿部有多酸痛,还能正常行走。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出门了,枕边空空荡荡,尚有余温。
下床披衣,侍女曦月引人上前伺候陆沅洗漱更衣。
陆沅看见宫女们捧上来的衣裳都是常服款式,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倒像是民间富贵人家夫人才会穿的款式。
曦月便说:“这是陛下吩咐的。”
看着镜子成型的妇人发髻,陆沅便不再说了,唇边带着笑意。
出到门外,御林军依然重重把守,朝皇后行了个沉默的礼。
明眼看去,处处都是玄甲佩刀的御林军,正义凛然地守卫着整座行宫,可在暗处中的人也不会少,那便是身法诡谲的飞鹰卫。
在院落门外,陆沅才找到了云姜。
她今日也是一身寻常人家的女子打扮,身形窈窕,鬓边簪了一对金步摇。
身后有惠素以及好几人随行,安静地侍立在她身后,
脱去那身威严沉重的玄色衣袍,换上这身浅色装扮,才真正显现出她的年龄。
陆沅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云姜还在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的瑾王出门,忽而发出一声轻笑。
垂下的手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云姜头也不回说道:“还疼吗?”
陆沅说:“不疼,一点点酸不影响什么。”
云姜一抬下巴:“你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大开的院门出现了一行人,打头的是被抬在步撵上的年轻男人。
那不是谁,正是被云姜蹲守多时的瑾王本人。
果然是那副双腿使用过度的萎靡疲惫的神态,以至于要仆从用步撵将他抬了出来。
瑾王妃被身边丫鬟扶着,见到云姜后柔声行礼。
瑾王也只得挣扎着下来行礼,因为不能御前失礼,还得抑制着脸上出现龇牙咧嘴的奇怪表情。
“臣弟/臣妇参
见陛下,
参见皇后。”
云姜牵着陆沅缓缓走过去,
在还隔着几步的距离抬手道:“平身。”
“谢陛下,娘娘。”
瑾王一见云姜走过来,就浑身紧绷。
自从瑾王对着云姜脖子阴阳怪笑后,云姜也是有脾气的,都是同一片水土养出来的人,她的阴阳功底只比瑾王强不少。
也就经常出现瑾王被噎得无法反驳的场景,属实是阴阳姐弟。
昨天在山顶上当众说他不行就罢,夜间还派了个太医过来,说要为瑾王诊治一二,陛下看着真心疼。
心疼个鬼!派太医就不能挑没人的时候派?偏偏要挑在他跟大臣们聊天的时候过来?
反正不管是谁,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太医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其实陛下命微臣来是给王爷治腿的,真的没有别的。”
哦,只是腿啊,大家勉强相信。
今天又想说什么?
云姜什么都没说,看了瑾王几眼后,只是微笑地叮嘱几句:“路途遥远,堇弟和王妃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然后就走了,就这么走了。
不管瑾王在后面扭曲得变形,云姜领着人悠悠离开。
她今天仔细看着,总觉得瑾王这样好没意思。
以前的瑾王还有一点狼子野心,孤狼狠厉,现在连猎犬都不如,还是找机会抓起来好了。
陆沅看她们去的方向不是去用膳,便问:“我们去哪?”
云姜说:“看着春日景好,左右朝中无甚事情,还是不要浪费这大好春光,想邀皇后一块出门踏青游玩。”
再往外走去,有不少朝臣准备回家,行宫门前马车众多,人声嘈杂。
但是云姜没打算出现在人眼前,说不定还会被大臣们围起来念叨,要她带上百八十人才能出门去。
拐了个弯,从后门出发,两人登上一架朴素马车,后一辆马车上坐着惠素以及几个乔装打扮御林军。
作为帝后出行的规格,属实是简陋了。
陆沅还惦记着每年定时出现的刺客们,总是不住左右看看。
“没事,附近已经清完场了。”云姜捏起桌上的糕点,往陆沅唇边递去:“吃点,还没那么快到镇上。”
陆沅用手去接,云姜却往后一缩,又回来了:“快吃。”
玩上瘾了是吧?
陆沅眼尾扫了她一眼,凑过去咬她手上的糕点。
一路来到附近城镇上的热闹街道,先解决的还是吃饭问题。
这里离景都有一定距离,全镇上下以制作香料而闻名,处处都是香坊,一下地就能闻到各种香料的香气。
据说每年的十一月都有举办斗香会,广邀四海来宾参加盛典,连海外的商人都有,热闹非凡。
陆沅却拉住了云姜的袖子不下去,她说:“这里不好,我不要去。”
云姜拉着她手:“无事,我不惧香气了。”
知道陆沅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觉醒之时被先帝的皇后关在有着加料香炉的屋子里,九死一生才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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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云姜伸手去搂她腰,在陆沅耳边说了一句话,引来她惊讶的目光。
不过这里真的是空气中都有淡淡的香气,路过的蝴蝶都是带着香。
只是有点奇怪,这周围的过路人那么多,总有几个是躲着陆沅走,不是脸色微变退得好远,就是忽然脸色一红,匆匆离开。
陆沅仔细分辨了一下,脸色微变如猫炸毛般跳得好远的是乾元,匆匆离开的则是如她一样的坤泽。
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云姜却在她耳边说:“对不住,昨晚上咬的比较深。”
一个行走的信素炸药,可不就让人退避三舍,路过的人纷纷心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乾元真是占有欲十足。
终于想通的陆沅脸色爆红,啪得一声就捂住后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
好在云姜给她挑的衣裳是后领稍高的,看不清那道咬痕。
陆沅咬牙:“你昨晚上,故意的是不是?”
云姜无辜脸:“情之所至,哪能控制得住。”
她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右边小臂上的咬痕,在冷白的皮肉上还泛着深深的红。
云姜说:“喏,这也是你咬...”
话未说完,就被陆沅红着脸撸下袖子,盖住了痕迹。
“青天白日的,这样成何体统。”
云姜好笑看她,不语
。
“我好饿啊,我们去吃早膳吧。”陆沅甜甜笑着,眨巴眨巴眼。
两人不拘小节,打算找个摊子随便吃点。
看着这个老头摊位的浓汤飘着香,还没尝试过这种的陆沅便想吃这个。
云姜在民间行走的机会比陆沅多,张嘴就点了两碗汤,口味咸淡都能说上几句,再卖几张烤饼打算沾着汤水吃。
惠素本想制止云姜,无意中扫到摊上老板的脸,看了几息。
对方平日自觉双手稳若磐石,但现在手都快给惠素尚宫看抖了,匆匆转身用背影对着她。
惠素:“......”
东西很快就上桌了,陆沅还是第一次吃路边小摊,感觉什么都好奇。
只是吃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细嚼慢咽的矜贵,就连烤饼上的酱料都能稳稳捏住,半点不沾手。
搞得周边大口嚼肉,大口喝汤的食客们都不由自主放缓了动作,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粗鲁。
在陆沅隔壁桌的小姑娘看了看自己脸上黏糊糊的酱汁,又看了看隔壁两个神仙一样的姐姐,哭着跟亲娘说她也要擦脸,脏脏就不好看了。
闹得大家都笑开了,那位娘子没带手帕,说回家就能洗脸了,要不跟摊主借点水也能洗。
小姑娘不愿用洗碗水和溪水洗脸,闹着要擦掉。
陆沅便将自己的手帕给了小姑娘。
()本来那位夫人不肯收,觉得这位娘子身上的东西肯定是金贵得不行,哪能给小孩子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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