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111 薄酒(4/4)
与此同时,建章殿内,安静得仿佛呼吸可闻。
偌大的帝王寝殿内未燃半寸亮光,窗扇大敞,透亮莹润的月光泄了满地银白。
秦渊冷淡着一张脸,懒懒倚在床沿,指间捏着半杯未饮尽的薄酒。
身为帝王,他这些年克己复礼,尽职尽责,极少会放纵自己。
便是饮酒也十分克制,除了宴席上,不论白天夜晚都滴酒不沾,以免误事。
可今晚,他心里头实在闷燥得厉害,好似只有酒能解愁,这才叫张浦取了一壶搁在殿内,不许任何人近身。
民间总道一醉解千愁,可他从没喝醉过,不知忘却烦恼是什么滋味。眼下半壶都已经下肚,不仅未能解愁,却好似更甚了。
一想到沈霁昨夜那双干净无一物的眼睛,一想到她懵然不知的模样却只知屈膝认错的模样,他的心口就闷得慌,紧得慌。
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口,又像是一双手扼住了咽喉,叫他难受。
她压根就不会醋,也不知道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过一个嫔妃应做的。
温柔,乖巧,顺从,知趣,让他欢喜,解他烦忧。
后宫的女子几乎人人如此,只是她恰好是整个后宫做的最好的一个。
从前秦渊只觉得舒心,觉得她万里挑一的好,从未想过别的。
可如今他先起了贪念,也开始不喜她这样事事周全的好。
若是真心,若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怎会一点不醋。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醋,她伪装的再好,言谈举止也总能露出端倪。
二十多年来,秦渊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
更没想过这个女人对自己从未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