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4)
浅仓贵缓缓睁大了眼睛。
“看着我,浅仓君。”诸伏高明盯着浅仓贵的眼睛,声音真诚:“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难过的。”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浅仓贵绝不会相信,但说这话的却是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很好,非常好,所以浅仓贵才不希望诸伏高明参与这起案件。
诸伏高明说这种话,浅仓贵是相信的,毕竟诸伏高明是少有的真正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可惜,太迟了。
“我已经杀了人,诸伏君。”浅仓贵痛苦地看着诸伏高明,朝他喊:“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只要你想回头随时都可以!”
“不,我……”
“蠢货。”一旁,琴酒语气嘲弄:“杀了人又如何?霓虹的确有死刑,但你见有哪个人真正被执行了吗?真正被执行的人都是罪大恶极,像是你这种有情可原的……你以为有谁会为了你赌上自己的政治生涯在死刑同意书上签字?”
浅仓贵愣住,完全没想到琴酒会说出这番话。
“不被执行的死刑有什么好怕的?”琴酒继续说道:“哪怕死刑犯的探监千难万难,高明身为警察总是有门路的,以后可以经常去看你,你们照样可以做朋友。就算高明找不到门路,我有门路,你要不要?”
“你在说什么蠢话?”舟知直人不满地大喊:“快救我啊,杀了他,这个家伙杀了常太和惠,怎么可以不杀了他!”
“聒噪。”琴酒垂下眼眸,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被处决,这可真是……”
“浅仓君,不要!”
“啊——”
浅仓贵狠狠一把将舟知直人推下了悬崖。
琴酒抬眸,对浅仓贵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诸伏高明立刻脸色阴沉的回头,琴酒连忙收敛自己的神情。
诸伏高明攥了攥拳头,明显是想要对琴酒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浅仓贵从悬崖边缘走了过来,伸出双手说道:“我自首。”
他低着头,垂着眼眸,和以前在学校时的受气包模样别无二致。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两天内杀害了三个人,而且都是他以前认识的熟人。
“浅仓君。”诸伏高明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浅仓贵低着头说道:“我杀了他,我想诸伏君以后也是不会来探监的,但我还是很感激你,是你拯救了我的人生。”
“我没能拯救你。”
“你已经做到了,都怪他们……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浅仓贵咬着下嘴唇,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诸伏高明又是叹了口气,拿出手铐为浅仓贵戴上。
回到警局之后,浅仓贵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起因是户山晴子当年的“自杀”,得知三人杀害了户山晴子,浅仓贵在聚会前夕给三人寄去了恐吓信,要和他们清算九年前的
账(),因为三人心怀鬼胎所以没人报警。
这几年⒃[((),三人看似分散,实则因为当年的案件始终保有联系,而且经常见面,只不过故意避开熟人罢了。
在收到恐吓信后,三人都很惊慌,草野常太认为一定是当年社团的人知道了真相,所以才写信想要勒索他们,于是便组织了这次团建,结果因为三人的人缘都不怎么样,竟然只来了一个浅仓贵。
令三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曾经被霸凌的透明人,如今却变成了黄泉的引路人,最终让他们为曾经的罪恶付出了代价。
审讯过后,等待着浅仓贵的将是一场公诉,琴酒提前为他联系了最好的律师,按照律师的说法,虽然浅仓贵杀害了三个人,但因为情有可原,说不定可以不被判死刑。
若是无期,暗箱操作一下,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多多少少的减刑,说不定十几二十年就可以出狱。
已经临近中午,警校内的最后一堂课也结束了。
波本这些年虽然锻炼的不错,但扎了近一个小时的马步也还是感受到了腿部的酸麻,又不敢朝两人翻白眼,硬生生受了这顿气。
“抱歉抱歉,安室同学一定累了吧?小阵平讲起炸/弹来就忘记了时间,请原谅我们。”萩原研二双手合十朝波本道歉。
波本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没关系,我知道老师不是故意的。”波本甩着酸痛的手回应,说着原谅的话却苦着一张脸。
苦肉计吗?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学生们指责他们?
萩原研二轻笑一声,十分自然地抬手搭上波本的肩膀,说道:“为了表达歉意,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吃食堂?”
“也可以出去吃嘛。”
波本犹豫了片刻,笑容灿烂地答应了:“好啊,谢谢萩原警官!”
一旁松田阵平看着这一幕嗤之以鼻,没想到波本装乖讨巧的时候竟然这么恶心,真是快把他呕死了。
几人到了饭店,波本一点都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大餐,虽然这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餐厅,但这一通点单下来也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受的。
“完、完蛋了。”萩原研二呆滞地看着波本,难以置信:“你这是想让我下半个月都吃土吗?”
“也可以喝风嘛。”波本满脸笑容地推荐:“我推荐西北风哦,喝起来会比较豪迈。”
萩原研二立刻朝波本竖起了中指。
这会儿服务员已经出去,包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松田阵平立刻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警校很忙的,白天晚上的都要训练,又不能随便出去,真是累死了。”波本说着起身,将周围环境探索了一番,顺便在桌子上放了个小型的屏蔽仪。
“你可真是……”萩原研二被他的一番操作震惊了。
波本耸肩,无奈地表示:“我现在的工作很危险,不这样警惕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所以你果然是去…
()…()”松田阵平说到关键处自己便止住了。
波本没说是?()_[(()”也没说“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心情都十分复杂,迫害同期的喜悦都淡了些,谁都知道卧底的工作有多危险,看波本这么警惕就知道他这些年有多如履薄冰。
“他呢?”萩原研二问,试图从波本的脸上找出答案。
波本却笑而不语,令人捉摸不透。
“好吧,我不问了。”萩原研二也不想签什么保密协议,拿起酒杯朝他举了举:“干杯?”
松田阵平也举了起来。
波本同样举杯,笑着和两位许久不见的老友碰杯:“干杯。”
夜里,危机解除,苏格兰也将自己的小超市重新开门。
不过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了,来超市的客人并不算多,苏格兰便开始整理货架。
卧底经常会有这种时候,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进行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一丝不苟,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绿、绿川先生。”一个女孩虚弱地走了进来,声音又软又虚。
“怎么了?”苏格兰连忙上前搀扶那个女孩,他认出了对方,是警校的警校生,之前经常跑他这里来买东西。
“我的肚子好痛。”
“是吃坏肚子了吗?”苏格兰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儿,顿时一惊:“你受伤了?”
一瞬间,女孩看着苏格兰的眼神变得复杂极了。
苏格兰愣了一下,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什么,连忙伸手捂脸,天,他在说什么啊?
“那个……现在太晚了,不知道绿川先生超市里有没有……”
“有,我去帮你拿。”见女孩羞赫难当,苏格兰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匆匆跑去帮她拿卫生巾。
女孩子痛苦地半躺在柜台旁的长椅上,疼得冷汗直冒,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痛/经真的是相当难忍的一件事,甚至要比某些手术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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