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她一直在笑。（4/4）
“我去了，大师。”池梦语气平静地说。
事到如今，她竟然感觉没有很意外，唯一的想法是：B班座椅好难坐啊。
一切的开端，从她定级B的那刻开始。
不过F本来就是她对自己实力认可的等级，回去找宋佳期呗。
池梦想，踏上舞台，笑着抬起手臂，跟大家招手：“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台下一阵笑声，谢桐月看着仍然平静的池梦，笑着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池梦笑道：“事不过三从字面理解竟然很有道理。”
再输一次就去F，不会再有人选她了。
谢桐月听到，愣了下，眼睛睁大些看着池梦，随即笑着说：“很好呀，你的心态很不错，所以你要选择唱什么歌呢？”
池梦肯定会选择歌曲的，大家默认了，就看她还能掏出什么歌来。
就在池梦开口前，蒙晓菲忽然抬手，说：“等一下，我有一个请求。”
本想开口的池梦看向蒙晓菲，蒙晓菲歉意地对池梦点了下头，转头看向导师席。
她认真道：“我觉得挑战规则不公平。”
“作为练习生，歌曲和舞蹈对我们来讲都是必修课，对练习生定级不能只从一方面评定，pk挑战舞台同样如此，我希望唱歌和舞蹈一起比。”蒙晓菲说。
录制大厅静了下，纷纷讨论起蒙晓菲的话来，有些人觉得蒙晓菲说的很有道理，像之前初舞台评定，很多练习生表演结束后，导师还出了小考题，或者唱歌或者跳舞，为什么pk的时候就只能跟被pk对象进行她擅长的领域比试呢？而且大家出场有先后，不过是另一人先上台。
还有的人觉得没有道理，能坐上前面座椅的练习生自有她出彩的地方，像B班C班有很多练习生在某一个方面学得非常好，比如戚颜这种学了五年舞蹈还在青年街舞大赛拿过奖的人，你能说她实力差吗？
被挑战者有权利选择pk内容，但被挑战者是由挑战者自己挑选的，作为后上台表演的练习生，明明看过之前的舞台，了解已经上台的练习生的实力，完全可以选择自己觉得能够挑战成功的练习生。比如你擅长唱歌，有一个你觉得不如你的练习生坐在你面前，你完全可以跟她pk，而不是非要选一个跳舞贼牛的人跟她比舞。
池梦刚开始坐上B班，是她的初舞台真的让人惊艳，但她会唱的能唱的歌没多少，第一次pk她只唱了几句抒情歌，第二次没办法唱了原唱的歌曲，还是只听一遍的就上台唱了，输了不奇怪，但要跟她一个根本不会跳舞的人比跳舞，太没道理了。
金字塔上的练习生议论纷纷，讨论这件事。
导师们先让她们自由讨论三分钟，池梦背着手站着，对019说：“年轻的时候是要多学点东西。”
她就是以前穷没学过特长，有钱了又忙着当社畜，如果她会跳舞不会再次站在这里。
019说：“宿主，我们学。”
池梦：“嗯。”
“好了，大家静一静。”谢桐月提高声音，让大家安静下来，她笑着对蒙晓菲说，“蒙晓菲练习生对pk的规则有意见我们可以理解，可规则是提前定好的，在挑战开始前公布给大家，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另外一位D班练习生pk。”
D班练习生刚松下的心脏再次被提起来，看向蒙晓菲。
舞台上，蒙晓菲深吸一口气，说：“我觉得，规则是可以打破的！”
她还是想和池梦比。
谢桐月笑了笑，问：“如果你坚持你的想法，就跟池梦练习生商量，如果她同意你的要求，我们不会干涉。”
蒙晓菲愣了下，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她看向池梦，嘴唇颤了颤，举起麦认真的说：“池梦，很抱歉我突然挑选你并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但我真的很想，很想坐到D班的座席中，我请求你，答应我！”
“我请求你！”
池梦看着蒙晓菲的脸庞，同样认真说：“我也很想守住自己的位置。”
蒙晓菲听到池梦的话，嘴唇轻颤，眼睛一下子红起来，喃喃道：“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019悄悄哼了声。
导师席中，滕佳拿起麦，轻声说：“当你们站在这个舞台，检验初舞台的是导师，PK舞台，欣赏你们的是你们的同营练习生，节目播出，选择你们的是观众。”
谢桐月惊讶地看了眼滕佳，笑着说：“问心无愧就好。”
池梦垂了下眼睫，微微笑了下，即便是导师们不提醒，她也早有决定。她笑着对蒙晓菲说：“别哭，那就比吧。”
蒙晓菲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又笑着看了眼谢桐月，做出这个决定，她问心无愧！
谢桐月微笑着低头收拾简历。
“诶，刚刚滕老师和谢老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有练习生小声地问。
“不知道，是鼓励蒙晓菲吗？”
“啊，是吗……不过鼓励的话为什么还要让蒙晓菲换pk对象？”
金字塔边缘，抱着手臂看着舞台的宋佳期扯了扯嘴角，冷笑，怪不得糊，这情商混娱乐圈能混出什么花来？
哦，她混出个花来也没用。
宋佳期的嘴角又垂下去了。
“谢谢你。”蒙晓菲对池梦说，“你来吧。”
池梦本来还想逗逗蒙晓菲，问她要不要把被挑战者先表演的规则也变一变，但一想没必要，就站在舞台中央，直接举起麦。
谢桐月忽然想到还没问池梦唱什么呢！刚想抬手，听到池梦清澈的声音。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条小白船②”池梦右手举麦，伸出左手展开，轻轻唱到，“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②”
要不是苏梦瑶说起儿歌，池梦差点忘了自己歌曲库还是挺全的，比如《一分钱》《数鸭子》，她弯着嘴角，伸手触摸落下的透明灯光。
悠扬的歌声宛若一条静静流淌的月光河，顷刻间抚平所有的心思，只有淡淡地安静的声音在心中流过，流入心间，微微发紧。
小白船作为童谣很短，池梦放下麦时，温柔一笑。
掌声停了三秒才来，似乎怕惊动刚刚宁静的气氛。旁边蒙晓菲呆呆地看着池梦，轻轻吸了口气，但她很快安慰自己，没关系，池梦歌唱得好，她舞蹈同样不错，而且池梦先表演，她在后面能压过，而且她选的歌比池梦得热烈！
池梦鞠躬道谢，滕佳立刻问：“你要表演跳舞吗？”
“也不是不行。”池梦开心道，“我新学了一招！”
她忽然张开手臂，从指尖开始像波浪般起伏，穿过肩膀，流向另一只手臂。
分明是之前宋佳期做的动作。
坐在角落中的宋佳期惊讶的看向池梦，明明坐在一起的时候这人还不会。
“感谢沉珠老师对我的教导！”池梦笑着说，她还在B班坐着的时候抽空请教的沉珠。
A班，沉珠弯弯眼睛。
轮到蒙晓菲表演了，池梦站到一旁，将舞台让给她。
蒙晓菲拿起麦，选了她最拿手的一首歌，而且这首歌有高音部分，蒙晓菲顺利演唱下来，这是她为什么选C班的原因，她擅长的是舞蹈，但歌曲同样能唱，本来她想选B，但是戚颜在C班，她犹豫了下还是选了C。
没想到因为队伍整体表现不好被评定为D，她心里其实不太接受这个结果。
跟池梦提出同时比试，既为了展示实力，也是双保险。
等她放下麦，果然响起热烈的掌声，她放下麦，示意节目中播放音乐。
音乐响起，蒙晓菲立刻跟上节奏跳舞，比任何一次还要努力，她想向大家证明她有的实力不止可以在D班，池梦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和大家一起鼓掌。
“请大家做出你们的选择。”谢桐月转头说，又开玩笑，“虽然马上就要下班，大家也要好好投票哦！”
练习生们齐声道：“是。”
池梦和蒙晓菲并肩站在一起。
蒙晓菲捂着心脏，脸上兴奋又激动，对池梦说：“我好紧张。”
池梦说：“我似乎有点习惯了。”
蒙晓菲笑起来，笑完后小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又上来了，我想了想，其实应该接受谢老师说的换pk对象的要求的。”
她觉得在她提出的那个条件下，选谁都没有大差别，而且池梦唱歌真的挺好听的，让人很有压力。
“都一样。”池梦笑着说，“落子无悔。”
蒙晓菲有些茫然地看了池梦一眼，这时金字塔传来一阵阵惊讶的声音，是结果出来了，蒙晓菲立刻转身看，整个人愣住。
池梦也回头，同样有些惊讶。
红蓝两根柱子平行而立，不分高低，顶着相同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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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办，难道要加赛吗？
节目组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后台导演们轻声商量，这时池梦举手，说：“不如我们剪刀石头布吧！”
“啊？”
池梦问蒙晓菲，“你同意吗？”
蒙晓菲有些犹豫的看着池梦。
池梦笑着说：“赢得上输得下。”
蒙晓菲万万没想到投票结果会这样，如果再比一次说不定还是这个结果，或者节目组让她们按原规则比试……
“好吧，就石头剪刀布。”蒙晓菲说，“一局定输赢。”
两个人看向谢桐月，谢桐月点点头。
剪刀，石头，布。
池梦展开的手掌对上蒙晓菲的剪刀，无奈一笑。
哎呀，果然剪刀石头布她就没有赢的时候。
蒙晓菲整个人跳起来，激动地大喊：“我赢啦！”
谢桐月笑着说：“恭喜蒙晓菲练习生挑战成功，至此，《星启程》初舞台所有练习生定级完成，请两位回到各自座席。”
池梦晃晃自己的手掌，没说话。
“宿主不要伤心。”019机械音竭力想安慰池梦，它低声说，“是不是因为我寄宿在宿主身上，所以……”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是我技不如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池梦连忙道。
她这样想才是错误，三位跟她pk的练习生练习时间都在她之上，就像她带着一世的记忆重回高中，重新学习，做不到比上一世更好才叫失败，所以她允许自己重新回到F，提出剪刀石头布不过想快点结束。
而且她本来给自己的定位就是F，如果用练习生的要求看她，她的确有很多空白。
至于019所说的路人不路人，她根本不信。女主剧本，女配剧本，路人剧本都无所谓，没有人拥有所谓既定的命运，如果世界上真有写好的剧本，撕掉就好。
“我明明看过其他选秀节目，却没有针对现在的情况做预案，是我的错。”池梦认真地跟019说，“没有准备足够的歌曲这是我今天最大的失误，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我发现一个漏洞，整理的歌词本只有词没有曲，我就算记下了歌词也不会唱，对了，我不会看谱……”
019心里的愧疚渐渐消失，耳朵被池梦未来计划填满，它虚无的：“……”
“宿主，先回去吧。”它小声提醒。
池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下台前她看了眼宋佳期的方向，发现宋佳期前后左右都已经坐满了。
金字塔所有人看着她，包括宋佳期，她眼里的睡意从池梦从D班走下来时已然消失，静静看着池梦收回目光，背对着她向相反方向走去，看着她在整个金字仅剩的座椅前站定。
她看到池梦落座前向上方看了眼，宋佳期下意识跟着抬头。
几十个练习生站在她们上面，她不知道池梦视线的落点，却看到池梦在笑。
有人恍然，这个从B班三连降级，降到F班的女生，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失望的情绪。
透明的光落在十八岁少女脸上，透彻的脸庞干净澄澈，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染出一层银色，利落的光也落在瞳孔中，像一汪清丽的潭水。
她弯起眼睛，潭水随之荡漾。
池梦笑着对019说：“你信吗？我终会得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