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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8章合一)一魂陨,数魂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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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女儿L若是消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好过!”邬雪默哪里不清楚虞妗妗所说是真,可她偏要强求,面目狰狞吼道:

“你告诉那些道士,他们若不想西柏岭伏尸遍野,就去给我想办法!”

“转运也好,替命也罢,总有招数……”

“如若不然,我拼尽一切也要让尺古村所有人为我们陪葬!”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一记沉沉的雷声‘轰’然落下,似是天道的怒慑。

邬雪默不惧反恨,扬起头狠声道:“我女儿L受辱蒙难时,高高在上的天可曾施以援手?那时候可有什么狗屁天师府来我们主持公道?既然没有,又凭什么要我们母女遵循假仁假义的规则?!”

“哪怕天要亡采萤,我也和天斗!”

轰隆——”

又是一记撼天动地的惊雷,落在群山之巅。

虞妗妗神情凝重,视野中的大鬼因情绪激动,整个魂体都在扭曲。

其身上背负的浓重业障以及对天道的挑衅之意,怕是很快就要惹来天罚,刑罚之雷能够摧毁万物,届时波及巡山生机不说,恐怕连周边的住民土地、生态环境,都要受到牵连。

她当机立断,扭头对夏兴等人道:“你们立刻疏散村里的人畜,离开此地越远越好,这里留我一人就行,邬雪默随时会失控。”

夏兴下意识就想拒绝,被她一把拦住:“快去!有任何意外,你们留下也没用,只会拖累我。”

“好吧。”夏兴虽不甘心,却明白这是大实话,:“那前辈你千万小心!”

说着,他们赶忙往村里去疏散村民。

很快尺古村里响起了村长的大喇叭:

“父老乡亲们,不要收拾家伙什,立刻从后山离村,立刻从……”

霸道的喇叭声断断续续,瞬间点燃了村民心中的恐慌;

实在是天公发怒的动静太大了,大到连接着巡山的村子地面都在抖,窗外的天色暗淡翁青,是个人都知道要出大事儿L。

害怕归害怕,大难不到临头人总是有侥幸心理,根本放不下家里的财务。

于是有点小钱的人在家里翻箱倒柜,舍不得柜子里头的压箱底儿L的金链子;

没什么钱的留守老人拖着不利索的腿脚,恨不得把家里的鸡鸭猫狗全都抱上走。

至于村长何福斌扯着大喇叭,跺着脚涨红了脸在嚷嚷什么,不知道,听不见,没人理。

“别去牵家里的猪了!哎哟你们不要命了?!”何老头急得拍大腿,想去拽相熟的族亲,偏偏那老头儿L上了年龄固执得很,两脚蹬地要逆着人流往家里去。

还是夏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下决策让还在村里的术士们贴上疾风符,一人揪起一个顽固的老头老太往外运,才让撤村的速度大大提升。

不多时,村口榕树附近只剩下一妖一鬼。

扭曲癫狂的人皮鬼物声声泣血,顶着头顶轰隆隆的惊雷叫骂不停。

她的意识在狂暴的煞气下时有时无,骂声中夹杂着尖利的哭丧,哀怨泣血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难以抵御,哭的是她早早去世的可怜女儿L。

“萤萤……我的女儿L……!”

“他们都该死!!……都去死…!”

狂风和湿润的雨气中,虞妗妗眼眸微眯,扬声对阵法中的大鬼说道:

“邬雪默,你以为自己得了些道行就能挑战阴阳界的法则了吗?你拿什么威胁天师府和天道?又要仗着龙脉对你们邬氏一族的恻隐之心,肆无忌惮挥霍大山的生气吗?”

邬雪默的确有底气,但借的是巡山之力。

她相信生出灵智的龙脉会毫不犹豫,再护一次大山的伴生人。

只是龙脉虽神秘莫测,也终究是天道之下的衍生物,抗衡天罚,下场

只可能是在雷劫下湮灭。

虞妗妗:“邬氏先祖守山千年,若知道巡山的生机断在你手中,她们不会赞同你的所作所为!”

“你闭嘴!”邬雪默尖声。

她心里有控制不住的怨恨和委屈,更多的则是被戳穿最不愿意面对的阴私而产生的羞恼和愧意。

巡山的遮蔽,恰恰是她提不得的痛点。

最开始意识到深山中的灵在保护她、以及女儿L的尸魂时,邬雪默满心只有感激。

可随着她借助山的力量,咒杀的人愈来愈多,她心里的仇恨不仅没因此消减,还日益膨胀。

只是罪魁祸首的死亡已不能让她满足。

她恨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她要让尺古村夷为平地才够舒心。

她开始不断借助大山的生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何轻轻一家,还是请了高人作法布阵的南城首富齐家,都难逃死亡的命运。

随着山中破碎的游魂增加,邬雪默已然扭曲的内心,得到了无比满足。

与此同时山中的变化,她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逐年递减的野生作物和蔫哒哒的花草树木,情绪暴躁不断迁徙离开的动物……这些曾经被她当作巡山一份子细心呵护的生态环境,都因为逆天的诅咒所带来的业障,不断崩溃。

表面上还能勉强维持风光的山,内里早已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邬雪默甚至有很多次在深夜,‘听’到深山的脊骨中,传出山痛苦的长吟。

她有过愧疚和挣扎,想过要不要停手。

可内心对尺古村的恨意、肆意掠夺生人性命的快感,终究是盖过了那些不安和愧疚,让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这些被她刻意压制遗忘的情绪,眼下却让虞妗妗毫不留情地捅破。

邬雪默怔了一瞬:“你……懂什么?”

“你有孩子吗?”

“如果你的孩子受难而死…”

“如果你明明有恩于人,却被他们一拳拳打碎牙齿,要你把所有的委屈和恨都忍了!”

“如果你尝试过睁着眼睛,一点点感受血肉消融的痛苦……你若经历了这些,还能高高在上地指责我吗?!”

“不会,你会比我更狠!你会觉得他们死得好,活该!”

虞妗妗垂眸:“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陷得太深,会反噬自己。”

“我当然理解shā • rén偿命,也赞同你手刃仇人,可是你咒杀的人中,也有很多罪不至死的——”

比如何轻轻,还有一些懵懂的稚龄幼童。

可以说他们流着罪犯的血脉,但用最严苛的律法来评判,他们也绝不该死。

邬雪默的行为早已逾越了‘报仇’的标准。

这些杀孽又化为无形的回旋镖,不仅反噬了她自己,还拖着已死的邬采萤和巡山龙脉越陷越深。

“巡山,也不该因此而衰败。”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虞妗妗不

由想起了桂老咽气前的喟叹:

山水是无辜的。

西柏岭的老百姓和每一寸土地也是无辜的。

邬雪默头颈低垂,黑沉的面容看不真切,几近麻木道: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晚了,一切都晚了。从采萤被那些畜生害死的那天起,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若我有办法护住邬采萤一缕神魂不灭呢。”虞妗妗。

“什么?!”邬雪默赫然抬眸,“你?”

震惊之余她生出抑制不住的期望:“你、你真的可以?!”

“不……你在骗我,你想骗我!”她疑神疑鬼,歇斯底里:“你不憎恶我?为什么帮我?”

虞妗妗不明所以:“你我之间没有仇怨,我为何要憎恶你?”

“你别误会,我决定出手不是帮你,是因为他们——”

是觉得邬采萤含恨而死本就委屈,不该魂飞魄散。

是被桂老舍生取义想要护巡山与西柏岭的人与地触动。

是想让此事彻底截断,以免大山存之不易的生机尽数流逝,导致山中万物枯竭……

如此种种的情绪堆叠,让向来对此类棘手之事敬而远之的虞妗妗,决定管上一次‘闲事’。

“我会保她残魂不灭再入轮回。”虞妗妗说:“但——你自己就是鬼,应该清楚邬采萤的人魂残缺,就算入了阴曹地府,来世也未必能再当人,这是其一。”

“其二,邬采萤入轮回后,你需得解除山中的鬼蜮,让巡山恢复生机。”

不解除,邬雪默还能借山逃走,当然虞妗妗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一旦察觉她有遁逃的心会立刻出手斩杀。

解除鬼蜮,她便不能再依附借助山势。

届时她的实力会大大缩水,也几乎没可能扛得下天罚,会消散于天地。

‘生’和‘死’的抉择中,榕树下的大鬼毫不犹豫,一秒都没迟疑地点头应下:

“好,我答应你。”

盯着虞妗妗的眼睛看了许久,衰老而狰狞的人皮鬼缓缓点头:

“希望你说到做到,护住萤萤。”

这场看似是邬雪默妥协的决定,实则让她心里一轻。

她扭头看向身后高耸入云的山峰,一张人皮老脸带着苦涩和疚意,忽得伏身拜地,双手抵着额头行家传的祭司礼节,朝着远山无声叩首。

分明是鬼,早就没了实体,皮囊单薄佝偻的老妪仍落了鬼泪,一边叩首一边喃喃道:

“山神大人,这些年……是我拖累您,利用了您,让您脏了手,我没脸再上山面见您了……”

“一切业障都由我造成,也该让我来还。”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并不后悔!”邬雪默甚至期待结束,“只是对您、对孩子……”

如果自己被天雷劈散了,是不是那些无法言说的愧疚,也就能还了?

愧疚的话没有宣之于口,她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

,“也是时候,该解脱了。()”

榕树下,邬雪默魂体周围笼罩的煞气越来越浓重,简直要把人压得呼吸不过来。

远远看去简直成了一颗随时可能被撑炸的气球。

虞妗妗心念一动,明白了她消亡前的谋划。

她犯下的杀孽太重,又拘禁毁坏亡魂,加之挥霍山地灵气导致巡山衰颓,同时犯下了阴阳两界的滔天罪行;

哪怕大罗金仙降世也护不住她。

此番行为,是想在消散前把所有诅咒的业障和山中负面的气场,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为女儿L和巡山龙脉博得更多生机。

我…还能看一眼采萤吗??()_[(()”邬雪默的魂魄鼓动,语气艰难,两行血泪从她的眼眶溢出。

不等虞妗妗回她,她又摇头说:

“罢了…不、不见了。终究是我欠了她…”

“如若几次轮回后,能把她的魂魄补全,再度转世为人,希望她能……投一个好人家,好时代。”

“我的女儿L……来世、来世……”

“别再受苦了。”

低低的哑声被不断掀起的狂风吞没,听不真切。

刹那间一道比人身还粗壮的惊雷乍破天际,长长撕裂了云雾,震得不远处的深山内都在回荡。

那雷光煞白,又带着惊心动魄的紫,像分叉的树枝爬满了天幕,足足倒挂了数秒,最终落雷到了西柏岭北边的小小村头,贴着虞妗妗的脸轰在榕树前。

天杀的雷,说劈就劈?

虞妗妗一双猫瞳骤然缩紧,瞳孔和巴掌大的面庞在雪白的雷光下,每一处细节都无比清晰,散在肩头缎子一样的长发也随风狂乱。

若不是道行深定力足,她现在已经被震得离地三尺。

饶是如此,她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渡劫的那个夜晚,也是这么大的惊雷接二连三,落在她的脑门上,把她劈得骨肉崩裂。

在下一记天雷落下前,她身形一闪化为劲瘦黑猫,纵身一跃跳出轴心,飞快往后退撤远离此处。

这么接连九道天罚,持续的时间超过十分钟,动静之大简直让方圆百里的居民都感应明显,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远方的晴空惊雷。

热搜上甚至有‘西柏岭北边是否地震’的词条冲了上去。

待动静渐消,村头的榕树已被劈成了焦干的雷击木。

而榕树前方的土地则剖出一个深深的大坑,被雷劈的。

至于邬雪默,已经烟消云散了。

天地间感应不到她的一丝一毫。

鬼是由怨、恨、痴、贪等负面情绪纠集而来,哪怕再有生前的记忆和感情,本质上也是性恶,极其容易失控;

每一个术士都被前辈郑重告诫过,世上没有好鬼,只有失控和尚且能自控的鬼。

在邬雪默化身诅咒的四十年里,她的恨意早就膨胀失控。

看着因她而死、被她搅碎的魂魄

()中(),有刚出生的稚童?()?[(),也有何轻轻这样的少女,或许她也有无数次迟疑。

最终因恨而强大,也由恨而湮灭。

唯一看上去是幸事的是,因她死前的抉择,笼罩在巡山上空久久不散形同雾霾的业障,也在天罚之后被雷劫劈了个精光。

靠近尺古村的主峰脉受了数道声势不小的雷罚,连片的植被被劈断,远远看去有些光秃稀疏,好没生机;

实际上这些光景只是‘皮外伤’,并不伤山的根本。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湿气,和过去几十年死气沉沉已截然不同了。

都说大道无情,实则处处有情,邬雪默湮灭前的歉疚,大大削弱了天罚的威力。

再过两三年,此地的颓势和生机又能一点点养回来。

会有新生的种子落在这片土地上,新兴的叶芽在山中生长,诞生的野兽幼崽悠悠闲闲啃食草根,偶有迁居或繁衍的人类上山采摘种植……

想来这个结局,也是邬雪默想看到的。

有清清凉凉的风从北向南,把榕树附近焦成粉末的泥土残留物卷起,像一片细细密密的纱雾,往大山的方向吹拂。

余烬吹到了山的谷道,吹向了山的深处。

不再有魂灵会附着在尘土,未来此地只会流传守山人和诅咒的传说,几代又几代后,渐渐被遗忘。

但山会记得。

山会包容,会让无根之土归于故里。

平静之后,远处的野草垛子里倏地钻出一颗黢黑的猫猫头,黑脸圆腮金眼睛,灵性十足。

黑猫定定瞅了榕树附近好几眼,才一个纵身从草垛里翻出来,落地化为人形。

虞妗妗拍了拍肩膀上的草屑,走近在雷劫处看了半天,不知瞧见什么目光一定,蹲身用指腹摩梭着地面。

半晌她掏出手机,对着焦黑的土地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拿去找天师府换佣金。

刚拍两张,有电话弹出。

“喂,什么事?”虞妗妗接听。

“是我。”来电人是徐静和,“韩有恭怕叨扰太多次你烦他,不敢再联系你,就托我来问问你那边的情况。”

“怎么样了?尺古村上头的天雷动静可不小,被同道拍下来传到了论坛,听说你让所有人都撤离,只自己留在雷阵眼里,没受什么波及吧?”

虞妗妗轻‘哼’一声:“当然,我又不傻,真有危险会跑路的。”

只不过差点让雷把脑壳劈了而已。

“你告诉姓韩的,天罚是冲着邬雪默去的,她已消失于六道,这事彻底了结了。至于邬采萤的尸体我会在这边处理好,不用你们天师府操心,也不会有后患意外。”顿了一下她又说:

“他还是赶紧派两个相师过来弄弄阴宅风水,让桂老入土为安最为要紧。”

“好,这些我待会儿L和他讲。”徐静和顿了顿道:“西柏岭此行,多亏了妗妗你愿意出手相助,辛苦了。”

有预感电话那头的人要一板一眼道谢,

()虞妗妗忙打断:“……别说这种肉麻话行不行?()”

记得让韩有恭快点把报酬打过来。()”

徐静和轻笑:“自然。”

“对了,接下来你什么时候回南城?祝檀湘这段时间应该等得挺心焦。”

虞妗妗:“他焦什么?”

“尺古村诅咒和龙脉的险性在内网传遍了,有传言就有夸大,邬雪默的恶魂已经被传成了可匹敌千年大鬼,能毁天灭地。他能进内网,看到了这些消息自然心焦,拐弯抹角向我打探好几次你的安危。”徐静和说。

虞妗妗再世为人,有太多不习惯的事情。

被人关心挂念,就是其一。

她摸摸鼻尖,“处理完就回去,我待会儿L和他说吧。”

“好,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了。”说到这儿L,徐静和又想起什么,“等一下,你回南城后有空见个面吗?”

“又有什么事?你到家里找我呗。”反正无论是前期的监视还是现如今亦敌亦友,徐静和也没少登门蹭饭,这么客气的时候可不多见。

徐静和:“……要不你来堪山?山涧的银鱼肥了,可以逮了烤着吃。”

虞妗妗一挑眉:“怎么?徐道长要请我入瓮?”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才叹道:“是我师父——你还有印象吧?他老人家想和你见一面,托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你若是不想,我就回绝了他老人家。”

即安道人,堪山掌门人,自然是有印象。

那老头胡子头发都银花花,整日眯着双笑眼,看着一派祥和慈善,通身的气派可一点不羸弱。

他想和自己见面?有话要谈?

虞妗妗可不觉得一方妖鬼,和人族目前的玄门掌事,一看就是天敌的两方,有什么事需要商谈。

她思索片刻到底好奇老头儿L要干什么,心里又有些疑虑,便应了下来:

“那等我回去找你。”

徐静和根本没想过她会答应,愣了下才说:“啊?哦好…”

——————

当天正午,被遣散出去的村民依然没能回村,反倒是西柏岭本地天师府分部的一位成员——据说是当地乃至全国都很有名望和水准的相师,在上头的安排下来到了尺古村。

同虞妗妗碰了个面、寒暄两句,他拿着罗盘的相师就在村子方圆十里内转悠起来,看天看地、看山看水、看树看石看远近视野地势。

这是来给桂老相阴宅坟地的术士。

所谓相师,是术士的一个派系。

凡是推演和风水堪舆一行当的都可称为相师,在道家的所属派系为‘卜’,俗世称其为风水先生。

实际上相师视广:相天,相地,相人。

虞妗妗从她吞噬的那老道的记忆中,就获取了相师的传承,她相人的时候,用得得心应手。

按理说她去寻个风水宝地、给桂老落阴下葬也完全没问题。

只不过桂老到底

()是天师府的人,她和老人家没有任何关系,身份上比起真正的相师又总带着物种上的不合适。

因这些零零碎碎的原因,虞妗妗对这位为数不多真心实意敬佩的人类老者的后事态度,谨慎许多,没有随意插手。

天师府派来的相师实力也的确够硬,对待桂老的事也尤为上心。

他选的葬地虞妗妗从任何方面看,都是绝佳的风水宝地,找不出一点漏处。

饶是如此他还要等到夜晚群星璀璨,再观过此处天际的星辰走势是否合洽,才能最后敲定坟穴,并为桂老的葬地布风水局。

虞妗妗确定这相师很靠谱后,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另一尊棺椁上。

毕竟她立过誓,承诺邬雪默会护住邬采萤一缕魂魄,并送她转世,同时也说过会妥善处理好邬采萤的尸体。

谁也不知道她开棺之后,对棺中已开始尸变僵化的女尸做了什么。

总之在和棺中尸体单独待了数个小时后,邬采萤的尸体没有恶化起尸。

不仅如此,目能视灵的术士们身在远处,还能影影绰绰看到山脚下时而闪烁微光。

下午酉时三刻、太阳开始下山之际,虞妗妗让仍在村中的术士,于山脚处架起了一米高还有余木柴,充当点火台。

底部的木柴上贴满了符咒。

有镇邪的,也有用于超度往生的,红黄交错,秘纹缠绕,颇有种中式的神秘。

她让术士把开着棺材板的棺椁,连同里面放置的肤色青紫的邬采萤尸体,一起运到了木柴堆上。

长时间的开棺放置,难免会让尸中煞气泄露一二,被天道捕捉,期间尺古村头顶的天又隐隐有异变的趋势,噼里啪啦藏着细雷。

虞妗妗用妖火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真阳符和三昧真火符,并把火种丢入点火台。

一瞬间阳气充溢的三昧真火席卷整个木柴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把棺椁以及其中的女尸吞没,发出阵阵木材干裂迸发的声响。

干尸烧灼的气味难以言喻,久久盘旋在尺古村和山脚。

而村头顶上的几道雷劫没劈到底,只在火场上空盘旋,似是在监测邬采萤尸体的灼烧情况。

回来帮忙的夏兴观望着,忍不住问道:“前辈,把邬采萤的尸体烧掉就以绝后患了吗?”

“嗯。”

感情上同情邬家母女的遭遇是一回事,理智上她明白,邬采萤尸体是必烧不可的;

僵尸不能出世。

夏兴:“哎,其实想想邬家母女也蛮可怜的,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当年那群人渣没有凌辱邬采萤,如果那些罪犯的亲人没有包庇,邬雪默怎么会黑化为恶鬼。”

在年轻术士的叹息中,虞妗妗的面庞在火光的映衬下跳动橘光。

她轻轻阂上眼眸,明明面色平静,却能从面孔上看出深深的疲惫和颓软,似是耗费了太多精力。

直至火苗渐弱,一名帮忙抬棺、安抚村民处理琐碎事务的术士忽然走了过来,“虞前

辈。”

虞妗妗看他。

“邬雪默和邬采萤的亲人到了。”

虞妗妗:“亲人?”

“是,我们也是人到了之后才了解到,邬家母女还有一支亲族,是邬雪默的弟弟和他的后代。”术士解释说:“应该是上头的负责人找到并通知了他们,现在人就在村外警戒线,您看他们能进来吗?还是让他们就在外头等通知?”

虞妗妗想起来了,调查邬家母女资料、以及共感的邬雪默记忆中,她确实还有个兄弟,名叫邬雪融。

当年邬雪默的母亲还没去世、大环境还没那么差的时候,十几岁的邬雪融就和她们分家,带着母亲给予的半数家产去县城拜师谋生了。

后来邬氏在乡下遭难,两边一直没联系。

直至女儿L邬采萤长大了,邬雪默担忧她的前途未来想把她送出大山,才又多方联系上了弟弟。

原本已谈妥让女儿L隐姓埋名投奔城里的舅舅,没成想动身进城之前,邬采萤遭了难,邬雪默也因为想为女儿L伸冤报仇丧命。

姐弟俩的关联从那时候就断了。

没想到几十年后,重新得到姐姐只言片语的消息的邬雪融,愿意动身回到村子,替姐姐和侄女收尸。

虞妗妗想了想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

几分钟后,一家老少在术士的引荐下走了过来。

夏兴忙凑上前,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了三人中年岁最大、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您就是邬雪融老先生吧?”

“是,我是。”邬雪融戴着老花镜,拄着拐被家人搀扶着,神色激动:“我听说,有我姐和侄女的下落了?你们在山里找到了她们的尸体?”

夏兴愣了一下点点头:“找到了,老先生您别激动。”

来者一共四人。

除却年岁最大七十有余的邬雪默,还有一对青年夫妻,女方怀里还抱着个稚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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