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二合一（2/4）

见幼崽开始动摇，梦魇急切地抓着她的手臂，想要强迫她不要往程珍的方向走去。

刚一触碰，灼烧感瞬间从指尖开始蔓延。看不见的火焰与热度包裹着它，像是被猛兽撕咬着，烧灼着它的皮肤。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地面的震动比刚刚的更为明显。幼崽被吓愣在原地。

好好的皮肤开始溶解变黑。本来还只是一个五官模糊的人，现在甚至连人都称不上了。

梦魇被生生烧回了原貌，成为没有形状的一团黑雾。

从轮廓中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个人的轮廓，它的声音就像是窗边的乌鸦，嘶哑难听，雌雄莫辨：“优……优……宝贝……”

它像是忘记了刚刚那被灼烧的痛楚，还想伸手，妄图就这样能够抓住人类的幼崽。

"喜……欢……"

喜欢香香的人类幼崽。

把那个npc吃了，自己的伤一定会很快就好的。这样它就能永远能跟人类幼崽在一起了。

“发什么呆。”

程珍抓着林优优的手臂：“还不快点跑!”

刚刚梦魇被祝福烧伤，它一定急需要食物来补充。

见自己想要珍藏的宝贝要被别人偷走了，即使是在受伤的状态中，梦魇也扭曲着身体，嘴里不

断地呼唤着幼崽的名字。

他们像是被困于掌心的玩具，梦魇轻而易举就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如影随形，好像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这样的怪物。很难不让人内心产生绝望。

所到之处，无不有着梦魇的存在。

当观众们以为程珍会带着林优优，在熟悉的孤儿院里顺利地逃过梦魇的追捕。但下一秒，那团黑影或是从画框中出来，又或是从镜子中显现。

这里就是梦魇的地盘，没有人在这里摆脱它。

它会变成林优优见过的任何人。然后变化出不同的场景。

比如说现在。

他们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分发今日的晚餐。

因为瘙痒难耐，想要挠又不敢挠的郑惠芬，此时正放在餐桌上的手指轻微地扣着桌面，以此来克制；

嘴角正在上扬的张承，眼睛周围的肌肉没有任何的变化，镜片下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还有处于崩溃，眼眶泛红，脸颊的肉因为忍耐而颤动的周思莹……

每个人的表情都活灵活现，好似晚上那一幕的录像重现般。直播间的观众这才感觉到，梦魇的可怕。

不!

准确来说，是林优优的强大之处。

正是因为她这份超强的记忆，才能将梦魇的复刻能力发挥最大的用处。

【救命，天才记忆少女x梦魇鬼怪，这样的组合我有点小磕怎么办?这个组合放在哪个副本里都是炸裂的存在吧?!

利用场景重现迷惑敌人，降低敌人的警惕心，再慢慢将人溺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这简直就是逆天的能力。

【大家理智一点，我们的崽崽还未成年!】

【不说别的，林优优这个能力放在这里真的是帅炸了!】【清醒点，这个能力带出去，就很影响副本的公平性了吧?!】

原本坐在餐桌前的林优优还有些恍惚，在思考着开饭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程珍怕她摔倒，就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走。”

突然被抱起，林优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晕乎乎，有点想睡觉。幼崽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被程辞拉着往外走。听到林优优的哈欠声，程璋没有半分停顿

。

梦魇的复刻能力需要读取人类的记忆，同时也在消耗对方的精神力。一旦san值下降，它就能趁虚而入，蛊惑幼崽建立关系，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晚饭时间开始了，你们准备去哪里?”老院长悄无声息地挡住了去路。

和蔼的眉目，"她"微微笑着，嘴部的肌肉小幅度地抽动，看起来很不协调。

偏离了记忆，梦魇正在组装林优优记忆力的人物表情。

因为需要自行调整，它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和停顿。

抓着这个空档，程璋单手拿着给林优优垫身高用的小凳子，狠狠地砸向它的腰间；伸手将扯掉了桌布。

桌面的烛火倒了下来，燃起了熊熊烈火。怪物受伤的身体凹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超乎事情的发展，再重新构建的梦魇是需要时间的。程璋抓准时间带着林优优逃离这个场景。

还未长大的幼崽，两条小短腿磕磕绊绊的，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见她的速度太慢，程珍干脆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坐好，别摔了。”

少年的身体很单薄，体温连带着温度是冰凉凉的。小小一个的幼崽坐在他的怀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醒，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不敢乱动。

程埠哥哥的身上也是香香的。跟妈妈身上的好像。

轮椅飞快地行驶在地面上，因为不稳而产生的颠簸，晃晃悠悠的，导致林优优开始昏昏欲睡。

“笨蛋。”程辞呵斥道，吓得她一个激灵：“谁教你在这里睡觉的。”“等回去你就再睡。”

回去之后，饭菜里的负面效果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再被梦魇拉进这个空间。

身后的梦魇又变回老院长正常的模样，她的手上拿着餐刀追赶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扭曲得诡异，像是根据不同的笑容肌肉组装在一起：

“优优宝贝……”

像是一场猫鼠游戏。

游刃有余的猫，正在悠闲地捕捉着正四处逃窜的老鼠。拥有清晰五官的梦魇，眼里的贪婪也是愈发的明显。

它高高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刀，正等待着享受完追捕到猎物之后，将其一击毙命的快·感。只要把他解决了。

它就可以把那个

有体温的宝贝，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了。“林优优，想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程辞道。“或者是什么你觉得你少了什么东西?”

那就是林优优的出口。

他想找到，梦魇自然也是想找到。只不过，它可能更想把“出口”毁掉。

听到程珍的问题，后面梦魇也不甘示弱，生怕自己说慢了，幼崽就会把“出口”记起来：“优优宝贝，难道你不想见妈妈吗?”

“你不是最喜欢妈妈了吗?!”

"你要想清楚了，这个坏蛋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妈妈的哦!"它的声音喑哑，放缓语速时总会有蛊惑人心的影响在其中。

年幼的林优优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衣服抓得更紧，眼里带着迷惘。

程璋也意识到了，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尽可能地拉开彼此的距离，避免幼崽再被迷惑。“林优优，不要去听。”

“它都是骗你的。”

身后的怪笑声不断，对方像是在嘲笑着程珍的“挣扎”。

“优优宝贝，他才在欺骗你。”"他也想独占你，想把你吃掉，所以才不让你找妈妈啊!"

月光下，怪物歪着脑袋，发现林优优正透过程珍的肩膀看着自己，更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

它藏起自己手中的刀，尽可能在保持速度的同时又维持动作的优雅。

“优优宝贝，刚刚你都看见妈妈了对不对?”“我是不会骗你的。”

怪物在月光中咧嘴笑着，露出它的尖牙，在光下闪着寒光。

快点挣扎。

放弃他。

只有它才是最适合优优的。它会满足优优的一切愿望啊。

程珍想要单手捂住幼崽的耳朵，屏蔽掉这惹人厌的声音。

林优优的视线回到了他的身上，仰着头看他。

清幽的月光下，眼中的恍惚消散，只剩下眼里稚嫩的澄澈：“程璋哥哥，我留下来，真的会见到妈妈吗?"

这个问题让程珍沉默了。

通过窥探幼崽的梦境，他发现更让人心疼的真相——对林优优施暴的对象，或许是她口中的母亲。不管怎么说，完成副本的林优优的确可以跟主神许愿。

以林优优这样单纯又澄静的愿望，主神一定会毫不吝啬的。

可是完成之后呢?

迎接她的，到底是一个改变过后，变得温柔的母亲；还是本性就如此残暴，依旧对她鞭打的恶毒女人呢?

更何况，以林优优这样年幼的身份，凭她一个人，能否在下一个副本存活?他只能给予她这个副本的保护。

然而在这个梦境中，虽然林优优只有这些狭小的世界。但在这里，她有慈爱的母亲，还有她想象中的朋友。

或许……也会有他?

在这里，林优优会获得快乐吗?哪怕是虚假的。

在快乐和欢笑中死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会是林优优想要的结果吗?

满屏的弹幕都在催促着程辞说“不会”。

在他们看来，如果程珍说了这两个字，幼崽就不会再对这样的世界产生依恋，更容易找到逃出梦魇空间的出口。

短短的两个字，对于程珍来说，仿佛多么有口难言。就像是滚烫的水，流转在舌尖灼烧着。

逃跑中沉默的这片刻，他犹豫间还是吐出了：“会。”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我就知道npc跟这些怪物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气死了气死了，先前他帮优优出恶气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什么好npc呢!果然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