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29.(3/4)
澄清?否认?一直以来她都在经历这些,对自己完全没做过的事不断自证,可谁会听,谁会信,他们敲着键盘,打着鸡血,都更爱看一个女人在事业里不干不净的戏码。
她会被毁掉,她的电影会夭折,从此盛檀的名字被扔进脏水沟,用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许都洗不清。
赶在这个时机,不惜花大价钱做这些,锲而不舍要砍断她在圈子里的声名和未来的人,还能有谁?
宋太太面对着跟想象中天壤之别的场面,人都呆住,等看见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宋正南,脚当场软了。
楼外警笛声由远至近,媒体们也都亲眼看透这究竟是场什么局,眼见风向不可能逆转,警察马上就到了,哪还敢再信口乱说,要么老实闭嘴,要么态度一变,忙说盛导人红是非多,这是被小人算计了,他们也是被蒙蔽的。
大多数平台不甘心这么回去,抓紧机会猛拍宋正南的惨状,这一看就是让剧组给揍了,活该,接着立马去拍当事人盛檀,客气恭敬地说:“盛老师,虚惊一场。”
“虚惊?”盛檀对着直播镜头,缓慢挑起红唇,目光又清又烈,“要是没及时拿出证据,现在你们要问我的,就是涉足别人家庭还要不要脸了吧?”
她掷地有声:“我在圈子里拍戏,从入行到今天,没跟任何演员有过额外牵扯,每一个都是干干净净的合作关系,下次再造谣,麻烦换个新鲜的。”
“还有,我找男朋友口味很挑
()(),
”?(),
“别把什么货色都往我身上贴。”
大大小小的画面里框着她,在片场,她一身最简洁的工作装,长发随意高束,小巧脸上浅浅一层淡妆,但绰约凛冽,清冷张扬,夺目得让人失语。
媒体深知盛檀的性格,绝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趁着警察还没到,集体又把矛头对准偌大空间里最扎眼,看起来也最好拿捏的那个存在。
这也是媒体镜头初次近距离拍到靠一条视频几张照片就轻松爆火出圈的陆尽燃。
视角朝他转过去的那一刻,本就拥堵的直播间达到崩溃临界,交流区刷成虚影,看不清文字,只有成排的大串语气词。
在娱乐圈里混,什么样精致的脸没见过,但对上陆尽燃,直播的这些媒体人在镜头后也没憋住小声蹦出了几个脏字。
“燃燃——燃燃是吧?”
这些人生疏又激情地喊着。
“燃燃旁观了今天的事,有什么想说吗,毕竟之前,也有网传盛导让你出演《独白》,是‘选妃’什么的。”
陆尽燃顶着一张祸水面孔,人畜无害地弯了弯眼,上翘眼尾拉出让直播间流量失控的弧线。
没人知道他不是旁观,没人能想象几分钟前,他把宋正南揍得生不如死。
陆尽燃直视着黑洞洞的镜头,眼睛有如深湖,慢声说:“我能想到的,最龌龊卑劣的事,就是以男女关系当脏水,反复污名化一个优秀干净,光芒万丈的女孩子,试图把她拖进深渊。”
“不是因为盛檀做导演哪里不好,相反,是她太好,无可攻击,所以性别成了她的缺点,被造谣是她要忍受的日常,”他目光极静,是冰冻的漫漫长河,“但事实是,我们盛老师,一尘不染,无与伦比。”
这段简短采访出乎所有媒体的意料,就当着现场这么多人和无数镜头,他不卑不亢,也不曾避嫌遮掩,坦荡而坚决。
江奕当场眼里冒了泪花,盛檀愣了几秒,忽然转过身,遮住自己的表情。
警察很快赶到,把宋正南夫妇都控制住,经过现场几轮讯问以及证据整合,事情来龙去脉也清清楚楚,宋正南最开始求盛檀给他角色,就是收了钱故意的,他过气后根本无心拍戏,只想赚快钱,他听人命令,提前一晚到了剧组,当夜就找到机会,开始偷衣服弄假床照,准备闹大拿钱,让盛檀名声扫地。
跟他对接的人警方也找到了,但显然只是中间一环而已,再往上查不下去。
盛檀知道,也不需要查,以闻祁的级别,不可能随便把自己暴露。
宋正南被警察拖走的时候,保安带来的那只小白猫不甘示弱,从他怀里跳下去,又大叫着冲上前,张口恶狠狠咬住他脚腕,保安一着急,慌忙喊它:“谭谭,回来!别影响警察叔叔办案!”
警察是没被影响,但留下的剧组都傻了,齐刷刷瞅着那只摇摇晃晃的傲娇小白猫。
檀檀?!
怪不得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保安连露都不敢露,从没带出来过,敢情是跟
()导演撞名了。
保安紧张得连连摆手,跟盛檀解释:“抱歉啊导演,冒犯你了,我姓谭,这小猫是我女儿养的,给它从小就起名叫谭谭,她寒假跟她妈出去玩了,我就把猫带身边,没想到它名字……”
盛檀唇线牵了一下:“没事,它很好,还会咬坏人,让它随便在剧组玩吧,不用关着。”
谭谭得了大赦,耀武扬威满屋跑,它还小,仰着脑袋观察每个人,最后贴到陆尽燃脚边,撒娇地叫。
保安不好意思说:“它颜控,就喜欢好看的哥哥。”
江奕余怒未消,被小动物抚慰了一点心情:“这小猫太精,不过咱这剧组,能被它当哥哥的也就燃燃一个,别的都算叔叔了。”
他说着,马不停蹄出去联系赵挺这个角色的备用演员,今天之内就得把人定下,耽误不起。
他走到陆尽燃身边,竖起拇指,压低声说:“燃燃,打得太帅了,今天多亏你,还有,你盛老师刚才转过身的时候,眼角红了。”
陆尽燃没说话,也没有看盛檀,他安静地走出片场,进了隔壁的一间空教室,虚掩上门,随便在窗边挑了张桌子坐上去,面对着窗口,笔挺脊背不堪难过地微微折下去。
盛檀解决完外面的事,避开别人推开这间教室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景。
少年松松垮垮穿着破旧校服,低着头坐在冬天缺少温度的日光里,身形修长清瘦,冷白色手背上打过人的红痕还没消,侧脸清孤又隐忍,睫毛垂着,光影闪闪,有泪一样。
她屏息,放轻脚步过去,身体不用特意控制也是软的,倾身从背后抱住他,下巴轻轻垫在他肩上,声音掺着哑意:“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手机关机了,不是故意不理你。”
“手伤哪了,”她伸到前面,摸上他冰凉的指节,“严重吗。”
盛檀温绵地拥上来,陆尽燃全身的肌理都在抽紧坚硬,眼里半遮的光被她轻易打碎,他的毒酒又回来了,他等到了能续命的那口解药。
他低声问:“你怎么不回答我最后一条微信,你后悔了吗。”
盛檀手臂收得更用力,胸骨紧紧压在他背上,里面跳动的心脏节奏错乱,她理不清,也不想理,咬了下他颈侧说:“刚恋爱才几天,后悔什么。”
陆尽燃不回头,手指按着桌角,指腹发白,嗓子又沙又磁:“你说跟任何演员都没有额外关系,那我呢。”
“你?唯一一个,目前的地下男友,现在不能见光的恋人,暂时要偷着才能亲热的伴侣,”盛檀笑了声,专会戳心,“怎么,不愿意了吗。”
男友,恋人,伴侣,每一个都是让他赴汤蹈火的身份,也每一个都被她加了限定的前缀。
看似是许诺给他未来,等以后,就能变成正牌男友,公开的恋人,一生伴侣,可他知道,那些词代表的,是她心里必定的分开。
陆尽燃眼睫覆下,压住里面的烫,哑声说:“我愿意。”
那你愿不愿意,试着每天爱我一点,等到了你计
划结束的那天,能留给我一线生机。
盛檀只是一两天没离陆尽燃这么近,就好像身体都酥掉了,融在他身上的气息里,嘴唇干涩,舌尖热得发痒,被这幅优越身体吸引着,自动开始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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