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if: 起因是他的歹念。(2/2)
温苡盯着他看,好像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淡定从容、不紧不慢,保持最佳的社交距离,没有任何逾矩,符合她对一个儒雅绅士的幻想。
不自讨没趣,温苡下车,把所有有关于靳俞寒的事全部留在关上门的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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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苡写了退社申请,去到社团门口听到聚会的几人骂骂咧咧昨晚突然被几个玩咖公子哥打断,玩得不尽兴,但又不敢真的和对方起冲突,吃了闷亏,只敢背后碎上几口。
收到她的申请书后,大家轮番劝导,好话说尽,一直装伪君子的祁峥不停地示好,差点要违心告白,试图用感情捆绑。
温苡油盐不进,退掉社团后,撤掉所有的赞助,不再管他们有什么难处。
为了第二课堂的学分,温苡争取到老师办公室的学助名额,主要给宣芋打下手,那以后她们几乎全天泡在一起,也是没办法的事,作为年轻老师的宣芋领到的任务多又重。
周末温苡不想和父母亲处在一起,住到爷爷奶奶家,惊喜发现上下班时间能在大院的大道上遇到靳俞寒,后来因为大堂哥的原因,偶尔会在家里碰见他,虽然没说过几次话,每周见上一次似乎成了某种奇怪的习惯。
奶奶很喜欢邀请靳俞寒到家里欣赏她的书法和画作,温苡捧着一盘水果靠着门沿,看着眼前奶慈孙孝的场面。
“囡囡,你来看看,奶奶刚画的荷花。”温奶奶慈爱笑着。
温苡语气乖张:“奶奶,你怎么不叫大哥啊,我没艺术细胞。”
温奶奶哼一声:“你哥最近在追一个女孩子,周末陪我们吃完饭就去约会,我都怕妨碍到他。”
“追人?”温苡来了精神,“谁啊?”
温奶奶笑问靳俞寒,说他和温择叙好,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靳俞寒:“好像是郁教授家的小女儿,郁清,京北大学的美术生。”
“郁清?”温苡说,“我知道她,长得好看极了,今年刚到学校报道,表白墙上全是她的‘海底捞’,我哥……”
夸不出有眼光,郁清和她差不多大吧,又看了眼靳俞寒,她笑了。
“我哥很棒!”年龄不是问题,喜欢就好。
温奶奶不管孙子们的感情问题,嚷嚷着一定要温苡欣赏新画的荷花。
直到晚上九点,靳俞寒告辞回家,温苡借口买东西跟着他一块儿出门。
走在大院的大道上,温苡看着天空闭月的树桠,感慨说:“马上就十一月了,去年阿勒泰的事仿佛发生在昨天。”
靳俞寒沉默没接话,到了前面的便利店,他说:“温苡小姐,你到了。”
温苡看着另一条通往党.政院的路,问:“你不逛逛?”
“不了,早些休息。”靳俞寒转身走了。
温苡看着他走远,大喊:“靳俞寒!东西很重的,你帮提好不好!”
靳俞寒停下步子,几秒后,转身走回来:“你去买吧。”
温苡跑进便利店,把一个篮子装满,也不看是不是爱吃的,结账时靳俞寒主动进门到收银台帮忙提袋子。
走回去的路上。
温苡问:“靳俞寒你挺关心我的啊。”
靳俞寒笑笑,用不以为然的语气问:“哪种关心?关心不是很正常?”
“我大哥对郁清那种关心。”温苡小心翼翼看着他表情试探说,拿捏着他们之间相处的度,“这个也正常?”
又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家门口,靳俞寒说:“温苡小姐,不用试探我,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早些休息。”
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道路尽头,温苡放下袋子,固执地追上去,气喘吁吁,不满问:“靳俞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每次都避着我,我让你很为难么?”
交流少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感受到靳俞寒有些抗拒和她走得近。
“不是,是我的原因。”靳俞寒垂下眼睫,盯着眼前因为奔跑脸变得红扑扑的女孩。
是他难以克制地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再次遇见后,从她那句‘你和我进去不就安全’开始,看不得别人欺负她,有意结识她的同辈,故意找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一切、一切、一切,变得失控。
起因是他的歹念,与她无关。
温苡要他爽快地给个答案:“你什么原因?说啊!”
“温苡小姐。”靳俞寒郑重说,“我认死理。”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一脸懵的温苡。
那天晚上后,温苡没有再在家里遇见靳俞寒,温择叙和他的小女友关系飞速发展,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偶尔才回家一次,找人不提前预约都找不到人。
温苡不上课就窝在宣芋的研究生宿舍里。
“学姐,什么叫认死理?”温苡迷茫问。
靳俞寒似乎给她解释了,但又没有,温苡琢磨不明白。
宣芋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转身看了眼来帮忙却在放空的助手,解释说:“认定了就不会变的意思。大学生这都搞不明白?”
温苡:“再假如,一个男人和你说他认死理,是什么意思?”
宣芋笑了:“没想清楚,就别去招惹。”
“招惹了呢?”温苡转身,踢着小腿。
宣芋:“负责啊,傻姑娘。”
“如果不负责呢?”温苡在宣芋这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宣芋语气略微落寞:“会被当成负心汉,咒恨一辈子。”
温苡想反驳的,但宣芋的神情太过认真,仿佛她已经印证了这个道理,一句否认的话也说不出口。
“哪个男人?”宣芋眼神重新带上笑意,变回大家眼里的温柔知心导员。
温苡:“一个比我大七岁,对我好又总是保持距离的男人。”
宣芋:“你怎么想的?”
温苡想了想,摇头:“没想太远,但我喜欢和他相处的时候。”
“那就难了。”宣芋关掉电脑,和温苡一起躺在床上,“除非你动摇他,让他认同你。”
“宣老师,你好懂啊。”温苡撑起脑袋,“传授点经验?”
宣芋:“失败的经验也需要?”
温苡看不得美丽大方的学姐自我嫌弃,搂住她:“今晚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开导。”
“想清楚了?”宣芋不喜欢被人抱这么紧,推开黏糊糊的温苡。
温苡笑嘻嘻问:“批假么?”
宣芋:“……怎么有大学生三天两头请假?你就该被办公室所有导员轮流来一次思想教育。”
温苡委屈巴巴的,不敢再撒娇。
周五一大早,温苡坐上去江都的飞机,落地才告诉宣芋,保证尽量早些回来,如果回不去请求批假,最后再请求宣芋帮忙做父母的工作,假装她在学校帮忙做科研项目,暂时回不了家。
看完消息的宣芋深感导员工作不好做,差点要上氧气瓶。
处理完学校和父母的事,温苡打车去靳俞寒所在的酒店。
来之前,从温择叙那弄到靳俞寒的行踪,因为到基层检察院挂职,目前在江都参加培训。
她等不到一周后,直奔江都。
白天在外上课,酒店并没有人,温苡就坐在大堂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温苡越发紧张,想好的说辞在脑袋里全成了浆糊,紧张得不行。
晚上八点一到,温苡憋不住给靳俞寒打去了电话。
对面的男人接得很快,绅士地主动报名字:“您好,靳俞寒。”
温苡卡壳,张了几次嘴巴:“是我……温苡。”
怂得准备好的话一句没说。
“温苡小姐?有事?”靳俞寒并没有太意外的表现。
“有!”温苡着急说,“你先别挂,我想想!”
温苡快成热锅上的蚂蚁。
靳俞寒显然愣了一下:“嗯,你想。”
“靳俞寒我想见你,现在,就想!”温苡对着电话有些开不了口。
靳俞寒:“不好意思温苡小姐,我在江都培训,如果不着急……”
温苡打断:“急!特别急!等不到你回京北,所以我现在就在你住的酒店等着。”
靳俞寒又顿了一下:“我现在过去。”
挂完电话,温苡就跑到门口等。
差不多二十分钟,靳俞寒停车在路边,随后急匆匆下来。
“你怎么来了?”靳俞寒有些着急,听温择叙说小姑娘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压根没怎么出远门,一个人到外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温苡盯着他:“来见你。”
“温苡小姐。”靳俞寒才开口,她强势说:“叫温苡!”
靳俞寒:“温苡,你……”
看着女孩清澈见底的眼睛,不忍心说重话,叹气说:“没吃饭吧?”
温苡拉住靳俞寒,就这样看着他,认真问:“靳俞寒,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你要不要认我这个死理,你就说要不要。”
靳俞寒错愕,难以理解她千里迢迢赶来江都只为问他这句话。
在他的打量中,温苡逐渐变得紧张,结巴说:“我……也认死理了,你现在只能回答一个字。”
敢说不要,她就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