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被钳制住呼吸,崇应鸾的脸瞬间就憋得通红。他双手并用想要挣脱,却发现他连伯邑考一根手指头都掰不动。“你,你,你放,放开我!”
伯邑考非但没听,反而下手更重了。只让崇应鸾的脸色由红转黑,瞳仁都在往上翻。
眼前人有着一张同挚爱一样的脸,这只会让他更加憎恶!“我说过。你欺辱我妻,还不曾与你算账。你竟还敢妄想顶替他的位置?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完这句,他才将手松开,而后将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被摔的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喘上了这口气,他却看到伯邑考拿出一块布擦了擦手,而后就随便丢在了地上。像是他刚刚掐的自己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崇应鸾气炸了,猛咳了几声,大声骂道:“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崇应彪也不过就是个甘愿被男人上的下贱货色!”
伯邑考抬脚就要去shā • rén。还是崇应彪赶紧提上裤子跑了出来。牵动了伤口,尤其是腿上的伤还未结痂,的确是很疼。“哥你别上他的当!”说完就横在了伯邑考身前。“崇应鸾,你骂我下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刚才不是你想要代替我的吗?怎么。我嫁人就是下贱,你去联姻就是高贵?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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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伯邑考掐个半死,都不如崇应彪骂的这几句对他的刺激大。
崇应鸾撑着站起身,他指着崇应彪:“现在有人给撑腰了?可你别忘了,你是灾星!谁对你好谁倒霉!等到他们知道你的晦气,随后就得把你丢掉!伯邑考,你要不想死就现在把他给扔了!我也是为你好!”
本是晴空,此时却骤聚雷云。天空传来微鸣之声。仿佛下一瞬就会有厉闪劈下。
伯邑考的怒气已经快要塑成实体。就算是崇应彪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赶紧扭头,刚好看到他带着杀气的眼神。“哥!”
这是崇应彪第一次见到伯邑考这样。那种陌生感让他不知所错。他转过身,根本顾不上崇应鸾,他只知道他得把自家哥哥唤回来。他可千万不能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不值得!为了他不值得!”
伯邑考也不是真的想shā • rén。他留着崇应鸾还有用。但这个家伙的嘴实在是太贱了!
但见崇应彪焦急成这样,身体也在跟着发抖。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居然自己下地走路了!他也不想让爱人伤身之余又累心。只能暂时收敛了怒意,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那温柔和善的样子。并且伸手把人给抱了起来。“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了。”
看到崇应彪一句话就能劝住如此可怕的男人,再看到伯邑考把崇应彪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模样。崇应鸾受到的打击更大。他倒退了几步,心里不服,但见到伯邑考看着他的时候那肃杀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今日不走不行了。
但如此强大的男人倒是让他产生了兴趣。如果征服了伯邑考,那会是对崇应彪的致命打击吧?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输过。他也不允许自己输给这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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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伯邑考的小心翼翼,崇应彪哭笑不得。“真的没事了。我体格好得很。你看都结痂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好。五天的时间,他们也没有仙丹妙药。撕裂的伤口倒是还好,疮口的确有一些结了痂,最多就是留个疤痕。可被咬掉肉的地方就不一样了。伯邑考之所以不让他乱动,就是因为他两条小腿和右肩头的的伤太严重了。现在也只是不出血了而已。
他知道这世上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妙法灵丹。可现在他还没有。最低限度他要保证崇应彪的伤势不再恶化,而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小家伙好好配合。让他下地走路都是不应当的!这也实在是被他缠磨的没了法子。
见伯邑考脸上的表情凝重,崇应彪的声音都弱了。“好吧。我错了。我不该非要自己下地的。”
伯邑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躺不住的人。但你的伤太重了。”
“哥哥~~~”彪哥决定再豁出自己的脸皮,先把世子爷的笑容给救回来。刚才他那要shā • rén的架势真的吓到他了。他不是不接受伯邑考会有暴戾的一面,他只是不想那种情绪来源于自己。
实在是无奈,看着面前这幅可怜兮兮又带着一丝狡黠的小脸儿,伯邑考只能笑了。“好了。再撒娇也没用。乖乖躺好。实在是无趣我去给你那些简来。”
“眼睛累。可以不看吗?”
“那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不要了。哥哥你亲亲我吧。”
“……”这让世子爷很为难。“你身上的伤……”
“我保证不乱动!”
想起刚才发生过什么,伯邑考轻叹。“别乱想。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
崇应彪闭上眼睛:“我知道。就是……他从小就不允许我拥有自己的东西。我知道他抢不走你,可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俯身亲吻着柔软的唇瓣,崇应彪非常配合地回应着他。两个人都知道现在不是能动情的时候。但亲吻的确是安抚彼此的一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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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不肯善罢甘休的人可不是崇应鸾。
伯邑考坐在那里,崇侯虎表情带着明显的扭曲。“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我想您还没明白他的处境。小彪现在既已是我的准世子妃,那么他自然不会再是北崇的质子。我希望这次我回朝歌时,您可以让他一路同行。代替小彪成为新的北崇质子。可若是二公子总是这般不服管教,还要做出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事,那就不好办了。”
崇侯虎自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他其实还有两个庶子,一个刚满四岁,一个还在襁褓。这两个都还不能去做质子。所以他现在别无选择。
可崇应鸾他宠爱着长大的。就算从没想过让他成为继承人,却也不愿意让他去朝歌受苦。而且他之前算计得极好,崇应彪可以永远留在朝歌,这样北崇的质子就不需要换人。但现在情况变了,他也不得不面临这种纠结的局面。
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伯邑考不想轻轻放过:“你想怎样?”
伯邑考道:“若是在质子营中,如此行事少说二十杖刑。”
崇侯虎瞪大眼睛,本想怒斥一声:“放肆!”。却在看到伯邑考平静的眼眸时止住了声。他有一种只要自己拒绝,次子就一定会遭受更严重后果的预感。于是他暗自咬牙,道:“说到底咱们如今也是一家人。”
“正因为是一家人。小婿才不能不顾惜日后岳父您的名声。若是二公子在朝歌也这样惹是生非,您觉得以大王和太子对北地的这般索求,会如何看待来自崇城的质子?”
崇侯虎眉头紧锁。犹豫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你是故意的!”
伯邑考微抿嘴角,脸上尽是诚恳:“岳父多虑了。小婿确是为您,为北崇着想。小彪身体伤得严重,恐怕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再上战场。冀州一事何时出征也不可知。但早晚都有那么一遭,您与我都心知肚明。
二公子既是唯一人选,还是早些学会谨言慎行才好。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质子们谁也没有退缩的资本。若只有北崇的质子跟旁人不同,这件事好说而不好听。
退一步来讲,即便我和小彪的婚期押后,也不过一年半载。到时候二公子还不是要赶赴朝歌。还不如早早成人之美,也能让质子营中小彪的一众兄弟念他的好。日后在阵前护他一二。自然,西岐也会念您的好处。”
崇侯虎还是问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多日的问题:“你为何如此看重应彪?”
“心之所钟。并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