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那不需要更好的吗？”
“不需要。你亲手办来的就是最好的了。”任何意义上来说，这都是制作移形丹最好的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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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事说完，姬发终于把最想知道的问出口了。
“哥。为什么崇应彪会叫你哥哥？”
伯邑考一脸从容：“他比我小数岁，不唤我哥哥唤什么？”
“……”姬发有一瞬间的哑口。好像有道理，但又实在没什么道理！
“他叫你世子不就好了！其他人也都那么叫的。他之前也这么叫的啊！”姬发不服气。
伯邑考笑了：“怕他抢走哥哥？”
姬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那倒不是。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怎么能跟我比！”
伯邑考却说：“即便是亲兄弟，将来也都会有更亲近的人。你会有，哥哥自然也会有。”
十五岁的小姬发还不懂这些。质子营中那些比他们四个大的，倒是什么都懂了，可那些人哪敢把这些荤的往四位公子身上凑。
再加上他们平日里训练繁重，有那些消散不掉的精力也都用来比试和打架了。很多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看着弟弟迷茫的小脸儿。伯邑考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你还小。不需要现在就懂这些。等你再大一点，自然就会知道了。你只要明白，我们是兄弟，是没有人可以拆分的亲兄弟就好。”
姬发用力点头：“那当然！”
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他又问：“你不会是想说崇应彪就是将来会跟你更亲近的人吧？！”这一想，他好像比刚才更想打人了！
不是！崇应彪他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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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伯邑考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弟弟解释。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跟崇应彪发生逾越的关系。甚至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这般不堪的心思。
但他又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对这个少年，从他开始留心，到知晓过往之后生出了心疼。再看他时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觉得，他要救赎的不只是这个被诬陷与苛待的可怜棋子。也包括那个要从棋子成为执棋人的自己。
帮助弟弟，是他身为兄长与掌帝运者的亲情与责任。护住殷家血脉，是他改写命运的筹码和因果。与这两样并行的，还有护佑天下百姓的责任同担当。
可唯有崇应彪。他要救他，是为了自己。一个充满了私心和欲望的自己。
有时候被一个人吸引，是不需要理由的。
或许在脑海里出现过“侵占”意图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要做下去了。
可这些，他不能跟弟弟说。也说不出口。
弟弟也还是个不通情爱的孩子呢。
“现在不好跟你讲那么多。但哥哥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对我很重要。”
姬发纠结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啊？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他脾气那么差，还总是跟我打架！你换一个人不行吗？！”
伯邑考满脸认真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可以更改，有些则不形。发儿，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吗？或者说，你希望将来自己要做什么？”
姬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要做像主帅一样的大英雄！”
以目前弟弟的阅历而言，他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了。不过也还好，至少他所窥见的下一任人皇，是个尚算完美的合作对象。
“那你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哥哥会永远支持你！”说完后，他看着弟弟晶亮的眼睛：“那你愿意为了哥哥，去接受哥哥想要做的事情吗？”
什么事？不会是跟崇应彪很亲近吧？自己的理想都是当大英雄了。哥哥这么厉害的人，没道理就是想跟崇应彪做兄弟吧？这很奇怪诶！
不过兄长的眼神太认真，他竟问不出自己认为的荒唐。“当，当然愿意。可是哥哥，你也知道，从来都不是我主动挑衅的。崇应彪这个人……总之他就是特别欠打！”而且往往自己一个人还打不过！
伯邑考笑了：“哥哥不会过问你们怎么相处。打架也无妨。我知道你们手下都知道轻重。但不要说太伤人心的话。□□后是一定会带他回到西岐生活的。至少别让我难做。”
姬发难受地继续揪头发：“啊啊啊啊啊！头皮都麻了！！哥，你真的很奇怪！”
可放下心里的不爽。他是绝对尊重哥哥的。“反，反正一切我都只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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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心里太难受了。还是忍不住跑出去找殷郊。
四位伯侯家的公子都曾来过二王子的府邸。其中以姜文焕和姬发来的次数最多。
姜文焕是来拜见姑母的。而姬发，自然都是被殷郊带过来的。
仆人禀报王妃和王孙，西伯侯次子姬发拜见。
听到姬发的名字，殷郊立刻站了起来。“母亲，我去接姬发过来！”
姜氏笑着点头：“去吧。”
急匆匆到了门口，看到姬发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殷郊立刻询问：“怎么了？谁让你生气了？崇应彪？”
可不是么！就是他！
但好像又不是他。
姬发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他还是先顾着礼仪：“我先拜会王妃，然后再跟你说。”
在四位伯侯送来的质子里，抛开对亲外甥的亲情而言，姜王妃最喜欢的便是姬发。不光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跟姬发关系最亲近，也因为这孩子身上透着那股子让人心情愉悦的劲头。
蓬勃向上，是她在王宫中不曾看到过的赤诚与快乐。
自家的外甥自然是极好的，可那孩子自幼心思细腻，又常来看望自己，多懂了不少王城中的琐碎。使得他变得十分谨慎。作为姑母，他是心疼的。
至于鄂顺和崇应彪，她接触的没那么多，只是了解他们在营中过的如何，过去在家里受了什么对待。总之没有一个像姬发这样恣意而生的。
如此鲜活天真的样子，又处处努力样样上进。有这样的好孩子跟儿子形影不离，她这个做母亲的很安心。
更何况西岐重农，说是大商的粮仓也不为过。加上西伯侯虽只是一方之主，却被四方爱戴。西伯侯世子也是名满天下，才学礼乐包括治下能力皆被人叹颂。有这样的膀臂在，她的郊儿自然是更多了一重保护。
“拜见王妃！”姬发规规矩矩的给姜王妃行了叩拜大礼。
王妃忙道：“快快起来。你这孩子，每次都这般多礼。你与发儿如同亲兄弟，我也当你是自家孩子。下次来随意些便是。”
“多谢王妃。”
见姬发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就知道这孩子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原本姜王妃是不会过问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免得给夫君和儿子太增添麻烦。可既然姬发过来就自然是要同自己那好儿子讲的。与其让他们两个小的胡乱出主意，她还不如先问上句。
万一姬发愿意说，她也愿意帮一帮他。
犹豫了一下，姬发还真愿意说。“王妃，我……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王妃温声说：“若是可以，坐下慢慢讲。”
殷郊拉着姬发做到他那边，姬发知道自己坐这里不合适，可殷郊那么大个块头，压着他的肩膀他第一次没起来，也好像没有起来第二次的必要了。
“就，就是……哥哥说，他有一样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很不喜欢。他说他会帮助我完成我的志向。问我是不是也可以接受他的选择。我不是太懂。虽然我肯定是会支持他做的一切决定。可是为什么呢？我有点儿想不通。”
姬发说得稀里糊涂的。殷郊听的跟他讲的一样糊涂。但姜王妃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段话里的意思。
伯邑考应当是想要得到一个人。还是可以跟弟弟志向相同重要的一个人。但这个人姬发很不喜欢。他会尊重哥哥的选择，可他又觉得这样很荒谬。
她不知道伯邑考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人。可姬发不喜欢的人她知道，且只知道一个。
那这件事便跟她有了关系。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件事跟姬发和殷郊都有关系。如果是自己猜测的样子，那么姬发就可能是未来的西岐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