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修）（1/2）

静河城郊，一片荒树林中。

两个身穿麻布衣的猎户摸黑相伴往外走去。还未走出两步，其中一人就忍不住开口，“哎，大壮，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啊？”

“嘶——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大壮摸了摸胳膊，发觉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大夏天的，怎么会这么冷。”

“别说了，快走快走。”大壮比另一人知道得多些，心里顿时直发毛，连忙加快脚步。

“哎，请问……”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把大壮两人惊得差点跳起来。两人一时间也顾不上打到的猎物，脚下生风似的往前冲去，边冲还能听到两人的惊叫声，“啊啊啊啊鬼啊！！！！”

一名少年背着包袱从树后走出，懊恼地摸着头，“这……我就想问个路。”

深夜赶路本打算歇歇脚的云白看见了这一幕，他随意瞥了一眼正打算离开，却突然看清了月光下那少年的脸。

这双眼睛！

云白猛地顿住，他紧紧盯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放弃离开，幽幽开口。

“深更半夜荒树林，自然更易遇鬼怪……”若隐若现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

少年猛的一个激灵，“谁？！”

“看，你不就被吓到了？”

顺着含笑的声音看去，少年只见枯树枝上斜倚着一白衣青年，清冷的月似乎为青年笼上一层莹润的光，恍惚不似凡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少年攥紧肩上的包袱，目露警惕地看着青年，想到那鬼怪之说，他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周围突然冲出个鬼怪来。

“少年，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云白笑道：“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在荒树林徘徊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我，我一时着急赶路忘了时辰……”少年满脸懊悔之色。

看着把所有情绪都写脸上的少年，云白哑然失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去，去哪？”少年一边乖乖跟着云白往前走，一边问道。

“把你卖了。”

“啊？”

“哈哈哈哈。”云白看着面前这呆呆傻傻的少年，心中因着长时间赶路而生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云白带着少年走了两步之后嫌麻烦，直接拎着少年一闪身来到静河城门外。

“哎哎哎？？”

眨眼之间，眼前的荒树林变成了宏伟高大的城墙，少年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云白径直走向城门外的守卫。

也不知云白和守卫说了什么，那面色冷硬的守卫瞬间变得喜笑颜开，恭敬地递给云白一个令牌。

“走了。”云白远远的朝少年招手。

等少年走过去，就被云白带着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城内。

少年看着漆黑的天空，好奇道：“现在这个时辰还能进城？”

少年之前也遇到过几个城池，那些城池一到晚上就紧闭城门，不能出也不能进。

“这里是哪里？”云白侧头看向跟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愣了愣，想到刚刚在城门外看到的字，“静河城？”

“没错，这里是静河城。”云白眉目带笑，加重声音重复，“这里可是静河城啊。”

少年挠挠头，眼里满是茫然。

注意到少年真切的茫然，云白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你不是来万剑仙宗参加招收大典的吗？没听说过静河城？”

少年摇摇头，“没有。”

“你这……”云白摸着下巴打量了少年一会儿，尤其在他的眼睛上停留许久，“算了，谁让你合我眼缘呢。今天就带你见见世面。”

云白拿出两个面具，递给少年一个，“戴上。”

接过面具，少年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云白瞥了少年一眼，“不用担心，你身上还没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之所以带你来这……”

云白凑近少年，两人间的距离近的能在对方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身影。看着少年的双眼，云白一瞬间有些恍惚，“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朋，朋友？”云白的靠近让少年闻见了云白身上浅淡的香气，少年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气，只觉得十分好闻。

“嗯。”云白点头，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

看云白的态度，少年也不好过多询问，不过他心中还是难掩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朋友能让云白如此在意？在意到只是一个相像之人都能让他注目。

［你哪来的朋友？］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

［不是朋友。］云白微微垂眸，复杂的情绪自眼中一闪而过，［是曾经的我啊。］

曾经那个单纯得能一眼看清眼底情绪的我啊……

［系统，你说……］云白注视着少年，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其他人，［他们会像我吗？］

［他们是你的灵魂碎片，自然会与你相似。］系统机械音顿了顿，随后催促，［所以，你什么时候去万剑仙宗？］

［还不到时候。］云白看着少年，示意他快点戴上面具。随后云白也不管少年是什么反应，带着他拐进城南的夜市里。

静河城南与城北各有一条夜市，每到夜间，两条夜市纷纷亮起斑斓的灯光，照得整个静河城仿佛一个不夜城，不，也许不是仿佛，静河城就是一个永远亮着光的不夜城。

才刚刚靠近城南夜市，少年就感觉喧闹声传入耳中，各色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一眼望去，酒肆茶楼，珠宝点心铺子，应有尽有。

“好热闹啊。”少年看着四周，只感觉眼花缭乱，新奇的景象直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