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落雪(3/3)
苏栀微微笑,旁边正准备再次走戏的卫嫣小声嘀咕了声:“一个小编剧,不过也就请得起一杯破奶茶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往常合作苏栀其实跟演员们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多,毕竟是幕后,大多都是做一些自己的本职工作。剧本方面陈礼也会再度把关,这次是过来的人手少,陈礼那边在忙场务方面的事情,分不开身,她就需要多过来照应照应。
苏栀权当没听见,这点事,倒不至于让她跟人生气,气着自己多不划算。
奶茶每人都有份,她也捧在手里一杯拿着剧本坐在了旁边的休息区,这会清闲些,拿出手机翻开看了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苏栀吸溜了口温热奶茶,找到沈惠英手机号拨了通电话过去,电话响了一阵方才被接通,“妈,忙什么呢?”
沈惠英那边呼啦了一阵,像是搓麻将的动静,停了会方才回苏栀:“妈在打牌,京宿现在外边下着雨呢,出不去门,妈喊了人过来家里热闹。你那边怎么样?最近忙吗?”
“还好。”苏栀想了想叮嘱了句:“你也注意休息,坐时间太长不好。”
“我知道,没事。”
两人又啰嗦了几句家常,苏栀又问了问外公的身体状况,忙里偷闲聊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就看见后勤小刘从外边一身雪也没顾上拍打走了进来,指着宽大的窗户位置跟大家说:“大家注意下,前面国道713c就是往东城方向去的那条路通不了车了,旁边积雪坡大面积坍塌覆盖了交通主线道,没什么重要事情的不要往那边去,那情况车子陷进去就出不来,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好。”
他正说着临近窗户口正布置场地道具的师傅往外边远处偏了偏脸,接了腔:“我还以为刚刚自己眼花了,那高高的跟山头一样的雪山啪的一下瘪下去了,原来坍塌,我看那雪块还在往下滚。”
“从我们这就能看的见吗?”
“哪儿呢,我瞅瞅。”
“我靠!”
隔着窗户往远处国道去往东城的那条线上看,广阔无边的一片白中,偶有远处冰川的浅蓝色棱角能够看见,唯一色差重的黑色的一条国道被超大的雪块冰块中间腰斩,一片坍塌的场景下空中像是荡着白雾。
雪块还在继续滚落。
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后就都会知道,那白雾是寒气伴着不断落下的雪块搅合在了一起。
苏栀也起身往窗户口的位置靠了过去。
“卧槽,这条路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通行不了了。”
“那边是东城,距离我们这边三十多公里路呢,我们这边应该没有那边过来工作的吧?”
“就是有暂时不回去不就行。”
远处的冰雪
山又往下坍塌滚落了十几分钟方才渐渐消停。
旁边一个当地雇来的临时工作人员又跟大家提醒:“就算不是非必要行路,这种情况大家尽量也不要靠近那边,虽然坍塌停滞了,说不准哪一会还会小摆幅的往下落。”
“你们这经常发生?”
“没有那么经常,偶尔,不可避免的。内地山区不是还会山体滑坡的么。”
“你说的有道理。”
......
第二天,因为雪体滑坡,原本已经定好调休回去的部分员工没能走成,所以聚在剧院里的人看上去稍微多了点。
加上这两天天气不好,一直下雪,天黑的快,亮的时间短,也只有室内场地里开着灯方才觉得亮堂些。
排演还在紧锣密鼓的继续,外边不管怎样,哪怕下雪下雨下冰雹,只要不影响到室内活动,工作就都可以照常进行。
“线上预售票务的通道可以开通了,营销渠道记得先预热宣传一下。”临近下午下班时间,陈礼惯例的把大家聚到剧院的后场办公地方给大家开简短的会议,“纸质票还是兑换券模式。”
“领导,你不觉得用那个太lou了么?我们有美工设计,做一个体面点的多好。”有人提建议。
“那是你觉得好,兑换券当场打印出票的类型经多方检测,是最方便快捷,也是最受欢迎的。观众还可以在自助售卖机上当场下单自助兑换取票,避免很多麻烦,你说的那种才是过时的。看上去哗众取宠,也不够官方。”
“......”提议人乖乖闭了嘴。
之后又简单说了些排演现场需要注意的细节一类情况,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反应的。
旁边曹冰因切了声,“有倒是有,谁知道您会不会听呢?比如那些爱走后门,爱攀关系,爱无辜耍脾气甩脸的该怎么得当伺候之类。”口气阴阳怪气。句句没提卫嫣,句句说的都是卫嫣。
“......”陈礼被搡的一句话说不出,无语的看了眼丝毫不给面子的曹冰因转而冲大家说:“知道大家最近这段时间辛苦,我们再坚持坚持,改天请大家吃饭。”
坚持坚持坚持,忍耐忍耐忍耐。
曹冰因翻了一记白眼给人。
然后低头小声的跟旁边的苏栀八卦:“我怀疑陈礼是不是也让那卫嫣给睡了。”
“......”苏栀原本累的头有点发懵,闻言松散了下神经,也禁不住浅笑了下,八卦的反问人一句:“你介意?”
“......”曹冰因被问得一噎,过了会方才切了声,“我是怕他色迷心窍,毁了大家心血。”
苏栀嘴唇有点干干的失水,闻言咧咧嘴点头随意附和了声:“有道理。”
之后陈礼又说这两天工作任务重,需要加班排演,工作室幕后工作者也都要配合工作,说给大家订了盒饭,吃完饭就需要继续开工。
也就是说今晚忙的直接要不能回去了,估计会加班到很晚的意思。
一众人有叹气的,有打起精神的,毕竟唯二度的加班费也是很可观的。
散了会苏栀收拾了下办公桌面的笔记本和笔,起身随着大家离席。
走出会议室门微低头抬手揉了揉已然酸痛的后脖颈,然后再抬眼一并准备往楼梯口处走的时候愣在了那。
周宴拾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肩头还有落雪未净,站在那淡淡的冲她扯唇,声音清冽低沉,还裹着一股从室外而来未完全消解的寒气:“怎么了?分开才不到两个月,自己老公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