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章 他被亲了(1/2)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雉才忍不住道:“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顿了顿,“逼我掏钱,逼我做官,这会儿居然又怂恿我去抢?”
梁萤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当然是想要做大做强。”
赵雉冷哼一声,不想理她。
梁萤围着他转,又开始忽悠,“你看我们目前要养这么多人,还得把武器升级,照这样下去,地盘没有扩张不说,还内耗得凶,时日一长,恐难支撑。”
赵雉没好气道:“合着你到现在才知道这茬呐?”
梁萤:“我早就知道了呀,现在有平阴这个粮仓养着,短时期内不会再去想其他的,得先把粮和兵养好,再谋前路。”
赵雉双手抱胸,“你还想谋什么前路?”
梁萤暗搓搓给他画大饼,说道:“你瞧王太守那等草包都能做一郡之首,为什么我们这帮人就不行了呢?”
听到这话,赵雉被噎着了。
梁萤:“你看胡县令治内差吗?李疑差吗?奉三郎程大彪张议这些人哪个差了?”
赵雉:“……”
她真的很敢想!
梁萤鸡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赵郎君你当初十三岁从军,看看咱们安县的那些新兵,也不过是半大小子,当年你在军营里看不到前程,也想他们跟你一样看不到前程吗?”
赵雉皱眉,“这是两回事。”
梁萤不服道:“怎么就是两回事了?”
赵雉指了指她,严肃道:“你知不知道造反是要被诛九族的?”
梁萤理直气壮道:“你傻呀,打不过就加入,难道不会招安吗?”又道,“只要是咱们打不过的,立马投降归顺。”
赵雉简直忍无可忍,“士可杀不可辱。”
梁萤戳他的脑门,“迂腐,你骨子里的血性是拿来护老百姓抢地盘的,跟朝廷较什么真?”又道,“既然是造反,就得低调,别动不动就又杀又辱的。”
她那种“超凡脱俗”的理念彻底绞杀了赵雉的三观。
他虽然是个土匪,可骨子里还是挺有血性的。
作为一个武将,头可以断,却不能受辱。
这女人却恰恰相反,什么邪门歪道都能钻营,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毫无节操可言。
她大胆到想要图谋永庆郡,委实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么大一个郡,且太守府还有三千多的兵马,郡内管辖着二十三个县,少说也有三四十万人。
这么大的一块饼,别说吞了,就算吞了也得被噎死。
赵雉露出心梗的表情,他觉得他需要喘口气儿。
见他要起身走,梁萤用蛮力把他拽了回来,死死地按压到椅子上,“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跑什么?”
赵雉皱眉道:“我还想多活几日。”
梁萤撇嘴,“我不就让你重操旧业么,又不是逼你去卖身,你慌什么?”
赵雉不高兴道:“你这不就是逼我去卖身养三个县?”
梁萤:“……”
赵雉:“你说你还是个人吗,我若卖身养自家老母,一句屁话都没有。
“可是你让我养三个县的老百姓,他们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我凭什么又当爹又当妈为他们操碎了心?”
梁萤默了默,露出死亡凝视道:“养这点人算个鸟,以后你还得养一个郡。”
赵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人生好灰暗。
这女人就跟一块石头似的套在他身上一个劲儿把他往泥潭里拖拽,每每到他想要爬上去时,她直接扒他的裤衩子,硬是又把他给拽了回去。
他想要离她远一些,那女人却好似八爪鱼把他压到椅子上不让他走。
这不,她还不死心,说道:“你以前反正都是干的土匪,现在重操旧业为民除害。
“咱们也不是什么都抢,专门抢外头那些为富不仁的,欺男霸女的,贪得无厌的,这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赵雉“啧”了一声,她可真他妈会说乖话。
明明是抢劫,偏要说得冠冕堂皇,好似不去抢就是罪大恶极一样。
他伸手推开她,那女人却往他怀里钻,附到他耳边蛊惑道:“左手掌生杀大权,右手美人儿环绕,这难道不是天下男儿所求的?”
赵雉压根就不吃这套,从喉咙里哼出一声不屑。
“我赵雉很是惜命,没你这般大的志气。”停顿片刻,“你这样的美人儿我吃不消,有毒。”
梁萤撇嘴,挑衅地捏住他光洁的下巴,“你都没尝过,怎么知道有毒?”
赵雉垂眸睇她,没有答话。
那时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他睇着怀里这个狡猾多端的小狐狸,单手忽地收拢她的腰肢。
这女人的胆子愈发大了。
他不知道她从哪来的胆量妄想图谋永庆,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胆量敢爬到他身上作威作福。
怀里的女人温香软玉,仿佛没有骨头。
收拢腰肢的指腹隔着薄薄的衣物贴到她的肌肤上,她似乎很懂得利用女人的美色,有心引诱。
拇指落到他的唇上,梁萤忽地吻了上去。
赵雉整个人都愣住了。
鼻息间是女人撩拨的气息。
触碰到的唇温软,他明明心跳如擂鼓,却硬是忍着一动不动。
梁萤从未亲过男人,自然不懂得什么技巧。
她自认为小有几分姿色,胆子也大,想来能把他勾得蠢蠢欲动。
不曾想那家伙居然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
妈的,居然撩不动?!
这可把她惹恼了。
骨子里的征服欲被激发出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用强势的态度把他的脑袋按到椅子的靠背上,强吻。
赵雉整个人都炸了。
只觉得三观再次碎裂一地。
气息交融间,他不由得箍紧她细软的腰肢,捉住她的后颈回应她的侵犯。
他无耻地想着,反正是她先来撩拨的,罪不在他。
那女人却很会玩,在他被勾起欲望时忽地发狠咬破他的唇。
赵雉吃痛尝到了腥甜的味道,皱着眉头抓她的脑袋,发簪不慎脱落,满头青丝从指尖倾泻而下,少许幽香萦绕在鼻息。
梁萤被迫仰头,下颚线条柔美,颈脖纤细白皙,仿佛轻轻一折就会被折断。
她的唇上还带着刺目的红,是他残留下来的血迹。
那女人明明生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看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妖。
她似笑非笑地舔了舔唇上的血迹,缓缓说道:“赵郎君都没尝过,怎么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毒呢,嗯?”
赵雉眯了眯眼,似乎这才意识到怀里的女人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梁萤继续玩火,披散着发一点点靠近他,温热的气息吐到他的颈项间,露出细密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这是野兽捕猎的动作。
赵雉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只戒备地盯着她的小动作。
那女人却像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发间的幽香时不时刺激他敏感的神经。
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依偎到了他身上,小声道:“阿萤在这世上无亲无故,赵郎君处处包容,老太太也疼惜我,你们便是我至亲的人。”
这话赵雉听得半信半疑,他捏住她的下巴,斜睨她道:“你这张破嘴,最会忽悠人,我是信还是不信?”
梁萤撒娇,往他怀里钻,露出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模样,“我想图谋永庆,也是想要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赵郎君难道就不想守住它吗?”
赵雉冷哼,“这跟图谋永庆有什么关系?”
梁萤理直气壮道:“当然有关系了,万一以后永庆守不住了呢?倘若又换了另外的太守过来,没有王太守那般容易忽悠,我们岂不是危机重重?”
赵雉没有答话。
梁萤继续道:“我这也是未雨绸缪。
“太守府年年来收取大量赋税,总不能一直惯着他们,我们辛辛苦苦养家,岂能一直往他们的兜里扔铜子儿?
“这种寄人篱下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他们吃了多少,就得给我吐出来,若是不愿意,就开肠破肚去取。”
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没有任何威胁性,可是他知道,她是有那个头脑shā • rén的。
见对方许久不语,梁萤环住他的脖子,冷不防问道:“赵郎君可喜欢阿萤?”
赵雉没有答话。
梁萤哼了一声,起身想走,却被他拽了回来。
他终归食髓知味,想要在她身上索取得更多,却又克制内心的蠢蠢欲动。
那种养成的矛盾令他备受煎熬,一边想侵犯,一边又提醒自己小白兔太小。
猛虎细嗅蔷薇。
他像个变态一样轻嗅她身上的气息,尽管已经收敛起利爪,仍旧挡不住身上来自成年男性的危险。
一个在战场上拼杀过的男人,满手血腥,视人命如草芥的土匪。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要坐在那里就有压迫力。
那是来自骨子里的匪气,与在黑暗里长成的扭曲。
它同时也是充满着矛盾挣扎的。
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跟前,他会自然而然收起獠牙与利爪,尽量表现得像个人样。
可是他又很苦恼。
因为小白兔比他想象中更有野心,甚至胆子大得惊人。
那种感觉很奇妙,好似鱼塘里容不下一条鲸。
于是为了养这条鲸,鱼塘只能不断扩张扩张,无止境扩张,直到养得下它为止。
赵雉觉得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随着投入的成本越多,他的野心也跟着成本膨胀了。
现在他在安县和平阴又花钱又耗精力,另一边的松县只怕也得掏他的小金库。
这些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东西,倘若被太守府收回去,他铁定得吐血。
可是不继续投入下去,就会处于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局势。
进退两难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微妙又复杂的心情梁萤自然是清楚的,因为就是她故意给他挖下的坑,设下的局。
目前他已经砸下了数万贯,养衙门,买官,上赋税,资助平阴修灌溉水渠,更换兵器,养兵丁等等。
也不过短短两年,就花掉了这么多钱银。
照这速度败下去,他的小金库只怕真会被她掏光,连裤衩都不剩。
赵雉瞅着眼前的女人,若说她没毒,鬼都不信。
偏偏她装得很无辜,挖的坑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深。
先是挖安县,后是挖平阴,现在又开始挖永庆了。
甚至为了图谋永庆,还忽悠他白天做官晚上干土匪,当真是把他当成村尾的驴在使!
赵雉被气得肝儿疼。
只不过细细想来,这确实不失为一条财路,只有干土匪得来的钱财才更快捷。
当天晚上赵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养这个女人太难了,在她身上下了血本的,就跟一个无底洞,可是骨子里又确实被她勾引到了。
从见色起意,到现在的想要侵-犯占-有,在她身上投入的成本越多,对她的占有欲就越强。
这或许跟爱情没有分毫关系,他也不懂什么叫情爱,只是出自于男性的本能。
不过跟畜生还是有区别的,因为会纠结克制,不会像强盗那样掠夺。
不管他承不承认,今天晚上她的小试探确实把他给拿捏住了。
他确实对她兴致勃勃。
可是她是头鲸。
为了把这头鲸养在自己的鱼塘里,只能不断去把鱼塘挖得更深更大。
夏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临,赵雉出了一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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