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谋娶 谋娶到她。(2/2)
幢幢灯影,照着他俊美的面庞。他另一只手捧着下巴,眯了眯眼,看向浓云翻滚的天边。
父亲的话提醒了他。
卫蓁身份不一般,毕竟是晋楚两国的公主,背后牵扯的利益众多。
这些日子来,他与她每每相处,几乎都在逾矩的边缘。
起初他想要躲离她,可事实证明,他根本躲不了,反而忍不住想与她靠近。
若是他当断不断,不清不楚地与她纠缠,与玩弄感情无异。
他得做一个决断,决定好了便不能更改。
他想,以卫蓁这般姿色,哪怕不是和亲公主,入晋国后,也必定不会籍籍无名,引起那些王孙公室为其相争。
而她与晋国公室和亲,到时候自然是,王室中谁最得晋王欢心,便能求娶到她。
晋王膝下一共十七个孙子,除去已经娶妻的,剩下光适龄的便有十人,更不论外孙又或是侄孙。
她若过去,最可能嫁的便是七殿下姬渊,听闻他与魏国公主的婚期已到,却迟迟未履行婚约,晋王若为拂魏国的脸面,直接将卫蓁嫁给他,也不是不可能。
剩下的一众儿郎,不乏能人之辈,这么多男子在,他若想要谋娶到她……
似乎颇为棘手啊。
他确实得好好地想一想,谋划一番,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将她求娶到手。
两侧高高的书架,投下浓重的影子,落在殿中少年的身上。少年指尖依旧轻敲桌面。
一夜暴雨敲窗。
次日一早,风雨渐停,却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卫蓁起身后梳妆,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少女面色玉白,唇瓣如樱,因清晨才用过一盏茶,双唇显出润亮的光泽。
她看着自己的唇瓣,昨夜发生种种,便从脑海中闪过。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祁宴,索性打算一整日都不出屋去。
午后时分,侍女来给卫蓁传话,道卫侯与楚太子入城了。
卫蓁听罢更衣,准备出门迎接。
她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罗裙,佩戴好收拾玉佩,回头看到帐上挂着的那串夜明珠玉坠,犹豫了一刻,还是走到床边,解下绳子,将其系到了身上。
出了门,到了府邸门口,她不可避免遇上祁宴。
四目相对,她侧过身子。
片刻之后,又觉自己这一举动太过生硬,简直将有意躲他写在了脸上。
也是此时,护卫队到了。
卫凌在士兵的护送下入城,身后还跟着几匹宝马,上头坐着正是姬沃与晋国的使臣。
卫凌翻身下马,走到阶前,将卫蓁深深搂住:“阿姊。”
他松开她:“阿姊放心,我无事,只受了一点小伤。那夜遇到水匪后,我便立马弃了船,躲在岸边林中,不多时就等到了祁家的援兵。”
姬沃与使臣也拱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卫凌叹息道:“水匪劫了主船后,上船烧杀抢夺,姬沃殿下与使臣躲在甲板下面,并未被水匪发现,至于太子殿下,倒是受了不小的伤……”
卫蓁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队伍里还有一辆马车。
那里头坐着何人,也不用猜了。
卫凌松开她,看向一旁的祁宴,上前拥住他道:“这几日辛苦你照顾我阿姊了。”
祁宴勾唇笑道:“应该的。”
卫凌道:“我们入内说。”
众人进屋商议,送亲的队伍因为遇上水匪,计划被全盘打乱,那夜遇袭的结果惨烈,祁家士兵赶去时,送亲的船队已损失大半,士兵也折损了不少。
而送亲的行程因此耽搁,招惹晋国不满,太子回去必然要被楚王问责的。
而人决定在瑕城停留一段时间,养伤的养伤,修整的修整,待队伍整齐后,再重新启程。
这期间,卫蓁与祁宴基本上没见过面。
一则是因为自那夜之后,祁老将军便日日宿在公主府,未曾离开过,二则是,祁宴忙着集结军队,少有在府上的时间。
到了启程那日,出了一道消息,叫卫蓁震惊不已。
祁老将军说,要随军一同护送她。
卫蓁不免多想,老将军是不是怕她与祁宴在路上交往过密,才决定一同北上?
车厢摇晃间,卫蓁透过竹帘,隐约看见外头晃动的人影。
卫蓁对凉蝉道:“快到午后了,你等会去叫阿弟上车来歇息,他身上还有伤。”
凉蝉恭敬道:“喏。”
卫蓁手无意间轻抚腰间的夜明珠串。
凉蝉垂眸于珠串,前几日她在公主身上发觉多了此物,一直没有多问,直到今日,她看公主上路后还在不停轻抚它,才生出好奇之心。
她询问道:“公主,此物是?”
“是少将军送给我的。”
“少将军?”凉蝉愣住。
凉蝉也是自小陪在卫蓁身边的侍女。自家小姐近来与少将军的亲密举动,她也都看在眼中。
她道:“请小姐恕奴婢直言,小姐还是不要收他的东西为妙,小姐是和亲公主,要嫁给晋国公室王孙,此时收下少将军的东西,万一日后有人借此发难小姐,到时候便掰扯不清了……”
这个道理,卫蓁自是明白。
卫蓁指尖轻抚那珠串,喃喃道:“那晋王的外孙,算是晋国的公室吗?”
“那自然算呀。”凉蝉回完,不由一愣。
这晋王的外孙,说的不就是祁少将军吗?
少女将头靠上窗框,拉起竹帘,窗外骑白马少年的英姿,也落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十日来,二人头一回靠这么近。
卫蓁心中好像下起了一场雨,满心湿润,胸腔中都是酸酸涨涨的情绪。
她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祁宴。也不知,自己那夜之举是否冒犯到了他,所以他才会这么多日都不来找她说话。
不多时,卫凌走上车厢,凉蝉退了下去。
卫蓁拿起案几上扇子,轻轻替卫凌扇风,让卫凌靠着车厢午憩一会。
卫凌皮肤被太阳照得红润,摇了摇头说不用,与卫蓁随意说起话来。
“卫蓁。”
不知过了多久后,竹帘外响起一道声音。
有清风袭来,卫蓁的心轻轻一震,回过头,看到祁宴挑开帘子,阳光倾泻在他眉宇间。
“你过来些,我有些话与你说。”
卫蓁看一眼靠着车厢已经熟睡的卫凌,回身道:“少将军有何话要说?”
祁老将军就在附近,他怎敢就直接掀开她的帘子?
卫蓁挪动身子到窗边,心跳加快,他慢慢倾身而来。
窗外溪水叮咚,林光缱绻,无限明媚,都不及他眸色风流明丽。
他薄唇停在她耳畔:“卫蓁,你不必为那夜之事感到羞涩。因为当时——”
“我也很想吻你。”
他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情话:“你的唇瓣,真的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