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她有苦衷与他的秘密。(2/3)
在工作方面,他是令人佩服的。
桌上简单摆着三个菜,一壶果汁代替酒,提亚特给他倒了一杯:“下午还有工作,凑合喝吧。”
班卓抿了一口,随即仰头把杯子里的东西都喝完,那股躁郁之气缠绕在他心头,又闷又热,像有火在烧,烧得他干渴难忍。
“多久没见了?”提亚特笑了一下,给他满上,态度平和的跟他闲话家常:“从我接到调令驻守砂之海,就很少见到你和泰利耶了。”
提亚特看着窗外,从这里能看见外面开得一簇簇的小花和绿油油的灌木:“三年了,在这个鬼地方,实在是不容易。”
这话不是抱怨,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提亚特是个情绪内敛的人,虽然不像泰利耶那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很难得了。
朋友之间久未见面,有些疏远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近了。
班卓精神一振,有些怀念:“以前你总说要到沙漠来,我觉得你脑子有坑,在帝庭里,无论哪个部门,不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呢?”
“非要到这荒无人迹的地方来。”他亲昵地抱怨道。
提亚特的目光飘远,仿佛透过外面无形的防护罩,看到了外面的漫天黄沙,说:“沙漠有沙漠的浪漫,在地上看到的星星,不比天上的差。”
“大漠孤烟,落日星河,待在帝庭,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
他有意亲近,气氛突然就轻松下来,班卓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地嚼着,和他说了些天上发生的事,又交流了点工作上的心得。
“你申请扩充武器储备的事,我看到了。”他说:“内阁那帮人说城外的人也是人,死刑犯既然已经劳改,建造了城市,那就应该让他们活到寿终正寝。”
提亚特皱眉:“那就是一团毒瘤,不挤掉,迟早要出事。”
“我明白你的担忧,也支持你的想法。”班卓说:“我也在尽力替你周旋。”
提亚特举杯,遥遥敬他:“谢了,这些工作上的杂事就不聊了,总也没个结束,说了烦心。”
班卓抿唇一笑:“你今天应该把泰利耶也叫上的,他是真的忙,也是真的为你结婚感到开心。”
“他话少,但你是知道他的。”班卓像从前一样,当和事佬:“他就是这种性格,固执。”
提亚特说:“所以我才只叫你,避嫌。”
班卓摇头苦笑:“我劝不动,也说服不了他,你们就犟吧。”
他指着提亚特,又说起不在场的泰利耶:“你们俩一样的固执。”
两人闲话家常,又追忆往昔,班卓话锋一转:“你跟我说实话,莱尔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别拿前几天那一套糊弄我。”
提亚特沉吟,放下筷子,说:“说老实话,我也一头雾水,莱尔她一直都很听话,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听话。
班卓打量着面前的老朋友,没错过他对差一点就成为自己妻子之人的形容词。
“好吧。”他没有追问,而是提出另一个让自己很费解的事:“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救她,可你为什么要栽赃莫托。”
这不符合提亚特在他心中的一贯形象。
失去理智,没有风度。
提亚特面露疲惫:“我太急了,我被她……冲昏了头。”
这显然和刚才的听话又前后矛盾。
班卓摆正神色,处理公事的时候,他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中立的旁观者,作壁上观的审判者的位置,现在他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这里。
提亚特意识到他的变化,表情变得严肃,嘴角那抹笑逐渐消失,最终他的嘴唇变成一条没有波动的直线。
刚才那种充满久别重逢的温情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他说:“这几天你四处走访,你可以说说,调查出来了些什么。”
提亚特也摆出他面对外人时的样子,一贯的漫不经心,眼神中藏着利爪,看准时机随时准备控制谈话的节奏,让局面对自己更有利。
“具体的我要保密。”班卓挺直脊背,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局面对你很不利。”
真相。
费尽心思想要探寻的真相,像一把悬在提亚特头顶的剑,尖锐、锋利,闪着湛湛寒光。
“对我?”提亚特嗤笑:“难道是我唆使她去shā • rén的不成?”
提亚特说罢,班卓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意味深长和一种无言的肯定。
“荒谬。”他脸色微变,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
因为这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被污蔑,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班卓说。
他神情笃定,话语中藏着机锋,提亚特一时间竟分不出他到底想干嘛,是出自好友之间的提醒,还是诈他的钩子?
可事实就是他什么也没做。
他也这么说了。
班卓仍是皱眉。
提亚特不是迂回的人,他直接了当地说:“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何必杀她,即使看在泰利耶的面子上,我就算和她深仇大恨,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会做这种蠢事。”
温顿是泰利耶的妹妹,虽然出身不太光彩,因为是珍贵的女性omega,且基因链条完整,泰利耶默许她的存在,所以大家也尊称她为殿下。
他说的多事之秋,指的是泰利耶帝国皇太子的地位不稳,国王老了,对这个统率军部,深受部下爱戴的儿子,越来越忌惮。
泰利耶最近甚至遭遇过几次刺杀。
班卓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真诚,提亚特不带私人情绪地继续分析:“她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根据适配度分配的结果,我完全服从。”
这话他是相信的。
但太过绝对,从之前提亚特私自上天,要对莫托不利,就能看出,即使他现在变得深沉圆滑,更让人看不透,但他骨子里那股斗勇逞狠的劲头是没变的。
他早就视温顿为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东西被抢走,提亚特忍不住这口气。
所有物被抢,被欺骗,这两样在提亚特这里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但当初拿到报告后,是她先主动抛弃你的。”班卓说。
“放弃。”提亚特指出他用词的不当之处,说:“所以我找的是莫托的麻烦。”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过去,面对自己的质疑游刃有余,所有的回答都完美契合班卓对他的了解。
这种表现不仅没有打消班卓的疑惑,反而是提亚特的嫌疑更深了。
他点到即止,最近了解到的情况,涉及到提亚特和婚礼的那些私事,班卓按下不提。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他眉目舒展,又喝了一口水,把话题转移开:“这是什么果子的汁?从前没喝过。”
提亚特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着说:“沙漠里的一种苹果,砂之海的特产,个头很小,但是味道很棒。”
“你喜欢的话,下次给你和泰利耶送些过去。”
提到泰利耶,他又变得忧虑,关切地问道:“刺杀他的人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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