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2/4)
至于庄予恩和严隙,他还没去尝试着对视。
陈子轻的视线正前方是秘书光洁的下巴,视线稍微偏一点儿就是对方干净的黑发。他上药的时候没留神,力道失衡,把一小块鞭痕按出了血。
周今休的痛觉不知是太迟钝,还是缺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有可能是比常人要更能忍,像是受过某些特殊训练,有成为他保镖的潜质。
陈子轻也不晓得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颠颠儿的更加用力,导致那一小块鞭痕的血迹渐多。
终于听见周今休轻轻
闷哼。
“七爷,我这脸又让您不满意了,要让我毁容?”
陈子轻还没说话,周今休就陈述起来:“那下次再有合作方想从您手里要走我,对着我这张残了的脸可就给不了高价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原主难不成还会为了生意把周今休送过人?
不至于吧,原主开的是娱乐公司,又不是鸭店。
况且周今休可是他手下猛将。
除非是合作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陈子轻暂时压下有待考察的信息:“今休,别开玩笑了,你身上也被抽到了吧,要把衣服脱了,我顺便也给你上点药吗?”
周今休道:“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
陈子轻不勉强:“那你记得回去擦药,免得感染。”
说着,他收收心,放下外敷药换喷剂,使劲摇晃摇晃,余光又忍不住去观察坐在他面前的年轻人。
天花板的冷暖灯光交替将美人的轮廓一分为二,一半是无机质的冰冷,一半是带春风的温柔,充满了强烈的艺术感。
陈子轻怕喷剂喷到其他地方,他离近了点。
男人呼吸里的药味似乎盖过其他药,周今休眼睛沉下去,他微微偏开头。
陈子轻有时候心思很细腻,就像此刻,他没错过周今休的抵触。
一如当初他让周今休扶他去撒尿,出来脚步虚浮靠在对方身上,那一霎那间感受到的僵硬。
说起恐同,周今休身上的迹象要比庄予恩更重。
这怎么可能,周今休常去酒吧挑小男孩开房,肯定都紫黑紫黑……啊,不是,肯定是混迹酒吧的gay圈赫赫有名的1。
哎,手下人没一个老实的。
陈子轻垂下的眼睛看向周今休放在腿上的右手假肢,江边那会儿,周今休这假肢在没摘手套的情况下配合左手给他按压心口,灵活性还可以。
周今休排斥他,但下水救他和做急救时丝毫不敷衍,非常专业以及沉稳。
就连人工呼吸都没糊弄。
只不过在做完急救措施后就冷淡下来了,似乎完事了,可以了,下班了,之后就是私人时间,全凭个人情绪和主观意识掌控。
陈子轻见周今休把左手掌心朝上摊在腿部,右手假肢隔着手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捻着指腹螺纹。
周今休的左手皮肉色泽健康红润,手掌的线络清晰,皮肉光滑。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周今休这只手少了什么。
什么呢。
陈子轻喷完药的那一刻,脑中闪过灵光,是茧子!周今休的掌心似乎应该有茧子,不对,是手指上!
那股没来由的冲动过后,陈子轻一头雾水,真是莫名其妙的感受。
“今休,可以了。”陈子轻扣上喷剂的帽子。
“谢七爷抬爱。”周今休整理西裤腿,他的衬衫纽扣没扣到顶,随着他弯腰前倾上半身的动作,后领口里一块颜色若隐若现。
秘书还有纹身啊。
挺大只的样子,可能把整个背部的面积占据了大半。
蓝色。
海洋吗?
陈子轻的关注点一会往这儿跑,一会往那儿跑,他走着神,没注意到周今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七爷早点休息。”
陈子轻的视线从下到上:“嗯,你也早点休息,缺什么跟佣人说,直接找庄矣也可以。”
“好的。对了,七爷,您没事还是少玩为妙,免得哪天伤了自己。”周今休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皮鞭,“再者说,七爷您每晚都要抽矣叔,万一再出现今晚的情况,从正面抽,把他的眼睛抽到了,那您不得心疼懊悔。”
陈子轻抿嘴笑出浅浅的酒窝:“今休说的是,我后面确实该注意,皮鞭不是谁都能玩好的。”
“嗯。”周今休和他提了事故相关。
陈子轻听完静默了会,突兀道:“你会玩皮鞭吗?”
周今休并未露出被上司促狭打趣感到冒犯的神色:“属下没有那嗜好。”
陈子轻点点头:“你明天请假吧,等脸上的鞭痕消了再去上班。”
“纳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今休道。
陈子轻忽然对着他高挺却又不强行端着的背影喊:“今休,白天你下水救我这事,我记心上了。”
“七爷有心了。”
年轻人回了一句就打开门。
陈子轻把皮鞭拿起来把玩把玩,周今休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有可能被驯化过的痕迹,他背后能有主子吗?
会不会是原主没搞清楚啊……
.
周今休出了房间,他理着袖口往前走,察觉到什么,抬了抬眼。
庄矣立在大盆绿植旁,目光落在周今休面颊的鞭痕上面,皱了皱眉:“少爷平时都抽后背,今晚怎么……”
周今休思索道:“后背抽腻了吧。”
庄矣没言语。
周今休问道:“矣叔不在房里陪妻子,怎么站在走廊?”
庄矣听周今休提起他房里的那位,不着痕迹地闪过厌烦:“睡了。”
周今休不再多问,他走到立在原地的庄矣身旁,擦肩而过时听见对方说:“需要我给你拿药?”
“不用麻烦矣叔,”周今休说,“七爷上过了。”
庄矣抿着的唇出现一抹弧度:“他每次事后也给我上药。”
“事后?”周今休挑眉,“说得跟做完了,屁股让他捅了,被他扒着擦药一样。”
庄矣严肃道:“周秘书,注意你的言辞。”
周今休耸耸肩:“抱歉。”
庄矣转身问越过他下楼的年轻人:“这次的事故,周秘书查了吗?”
周今休脚步不停:“初步调查是你妻子的司机前一晚和朋友玩牌,第二天睡觉不足,瞌睡引发事故。”
庄矣说:“这件事汇报了?”
“当然。”
庄矣询问道:“那少爷怎么说?”()
他没发表看法。周今休转身,想必是心里有分寸,你说是吗,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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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矣温和道:“或许吧。”
“怎么这么不确定,”周今休说,“论谁更了解七爷,矣叔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毕竟你们相识二三十年。”
庄矣缓慢道:“了解的程度并不能完全跟接触时长相等。”
周今休微笑:“矣叔谦虚了。”
下了楼,周今休脸上的笑意敛去,他去客房的卫生间,把水池放满水,脑袋埋进去浸了浸。
直起身时,面上不断往下滚落水珠,尽数淌进脖颈,打湿凸显的喉结和领口。
潮湿的额发被他向后捋,眉眼深邃而冷漠,犹如一副精心打磨几l个世纪,历经风霜雪雨的石雕画像。
“庄矣搞什么,一股子敌意,拿我当情敌?”
争谁?
莫名其妙。
整得就跟人人都是同性恋一样。
周今休解开衬衫拉下一边,入目是肩膀上的鞭痕,他阴晴不定地看了一会,没做处理。
.
陈子轻不知道他的秘书跟管家进行过短暂的交流,他拿着专用布擦拭皮鞭,沾着一种油擦的,据说能起到日常维护作用,皮革要养,越养越亮,抽起人来就越疼。
擦好皮鞭,陈子轻把它跟药物一起收进保险柜里,他想到白天的事故,多半是涂荦荦指使的。
司机要么是拿钱办事,要么是家人工作被威胁。
这事牵扯不到任务,陈子轻不打算追查下去,他精力有限。
陈子轻去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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