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还记得你们让我撕掉的遗(3/4)
“啊!可是周队,我才刚学会不久,没怎么开过呢。”
周光赫直接把钥匙丢给他,拉开后车座的门,让水琅坐进去后,自己也跟着坐到后座。
车子开起来,水琅偏头,看着他像是不敢呼吸似的,覆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拍了两下。
刚想拿走就被反握住,箍得她发疼。
却没喊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还没松开,只是往中间挪了,两人的手正好藏在驾驶座后面。
前面的李华突然叫了起来:“嫂子,你真是太行了,把我们都吓傻了,哦不是,是把周队都吓疯了,我头一次知道人用两条腿能跑得那么快,几辆摩托车追都追不上,还好你没事。”
水琅看向周光赫,发现他面色如常,只是嘴唇看起来少了点血色,手掌发烫,“我心里有数,提前看透了那些人的真实想法。”
“人的情绪是不断变化的,尤其是精神看上去有很大问题的,情绪更是瞬息万变,一旦有个意外就完了,嫂子,你下回可不能这么做了。”李华一脸后怕,“你这是在要周队的命,他快吓死了。”
水琅低下头,看着他青筋浮起的手背,抬起另一只手,去抚摸那些青筋,“富贵险中求啊。”
手的主人突然笑了,手掌握得不再那么紧绷,指腹下的青筋慢慢平缓下去。
“邬善平的母亲,弟弟,现在就在所里。”周光赫提前告知详细情况,“已经拘留三天,邬善平咬死了自己没有乱搞男女关系,邬善诚带着结婚证过来,为其证明,洋房里的主人间,是他在住。”
水琅抬起头,“伪造证件?”
“这件事很严重,但目前法律上还没有出现这条罪名,就连我们所,都是首次出现过这种案件,还要接着调查申琇云伪造的证件,在哪些场合使用过,才能最后定罪。”周光赫拧着眉,“不过知青办那边已经确认,当年申琇云确实是以一家人的名义登记,由你下乡,让邬琳琳躲过去,现在,邬琳琳将面临强制下乡。”
水琅随着车身颠簸摇晃,静静思考。
伪造证件,这个年代确实没人敢这么做,国家很多法律法规都是在恢复高考,改革开放后,在社会治安动荡之下慢慢补全。
“如果有人保,是不是也拘留不住申琇云?”
周光赫摇头,“不会,你在房产局闹得很大,这件事当天我就直接上报了总局,目前,也不会有人敢来保。”
水琅想到邹家,也想到了黑市。
申琇云这些年凭借黑市,不可能没有几个人情在手。
当年那些人,现在不知道升到了什么位置,一旦查起来,是推卸责任,还是力保她,都未可知。
“邬善诚力保邬善平,没了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他没离婚,也没再婚。”周光赫担心看着水琅,知道她的想法,是不可能将那些房子财产分给这位父亲,“他估计得得逞了?”
水琅轻笑出声,“我等着他出来,遛狗玩儿罢了,正在兴头上。”
看着她眉间的自信,周光赫脸上出现笑容,“他母亲不是善茬,邬善平虽然可以出去,但是邬元烨shā • rén未遂,只要你不私下处理,他是一定得吃几年牢饭。”
车子已经进了复茂派出所的院子,水琅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后“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大步流星往大厅走,用行动回答了他。
“嫂子长得跟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似的,性格比十个王熙凤还要厉害呀!真没看出来。”李华趴在车窗上,连连咂舌。
周光赫听了,嘴角勾着,看着小姑娘纤弱而飒爽的背影,“她是水琅。”
“琅儿!”
一进大厅,一个老太太满眼热泪,就跟孙悟空从被压了五百年的五指山下出来,朝着唐僧奔过去的样子差不多。
除了年纪大了,不能像猴子一样一蹦三跳。
水琅顿住脚步,站在老太太面前。
“你是琅儿!”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亲热哭着:“你真的是我的琅儿!”
水琅抽回手:“老太太,你认错人了。”
老太太准备的一大缸眼泪,就等着水琅点头,叫声奶奶,就喷涌出来了,完全没想到水琅会突然来个这样的反应,顿时被眼泪憋得胸闷气短,没法继续哭下去。
“你是,水琅?”
又是一道迟疑的声音传来。
水琅看过去,一个与邬善平长相一模一样,知识分子气质。
但不是这个年代下放的知识分子,像几十年后的大学教授,衣着简谱,灰色衬衫,灰色裤子,全都熨烫地没有一丝褶皱。
乍一看,还以为就是邬善平本人。
邬善平也有知识分子气质,前提是他能装得住,一旦情绪失控,暴露骨子里的下限,两人就不像了。
邬善诚眼睛湿润,“你和你母亲,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水琅淡淡道:“你跟你大哥,长得也是一模一样。”
邬善诚瞳孔顿时微微颤抖,“你......”
“琅儿!”老太太再次扑上来,要抱住水琅。
水琅往旁边站了站,老太太立马冲了出去,要不是周光赫进来扶了一下,得摔个大马趴。
老太太转过头,一脸委屈看着水琅,“琅儿,你小时候跟奶奶最亲,现在,是连我这个奶奶也不要了,是不是?”
水琅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那得看你今天干什么来了。”
老太太一听有希望,眼泪顿时闪着光,走过去坐在水琅旁边,“奶奶听说你回来了,就是来看你的,琅儿,你回来了就好,这些年你受苦了,总算熬过去了,我们一家人也总算团圆了。”
“是受苦了。”水琅揉着脑袋,“这次回来,比小时候还要苦,邬元烨居然想杀我,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老太太准备好的台词,还在肚子里,没上喉咙,就被水琅给抢了,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怎么可能,那都是闹着玩,你们可是有血缘的亲人。”
水琅从墙边突然拿起红色的灭火器,就往老太太头上砸。
邬善诚瞬间冲上来护住母亲的头,脸色大变,瞪着水琅,“你疯了吗?!”
老太太吓得软了身子,颤抖着手指,指着水琅,“你,你想干什么?”
“我们可是有血缘的亲人,你怕什么,闹着玩罢了。”水琅拎着灭火器,“我又不是邬元烨,会把这东西直接朝着你甩出去,巴不得把你砸死。”
“你!”
老太太指着水琅,气到嘴唇发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邬善诚一脸心痛看着水琅,“如果你母亲还在,看到你这样举止粗鲁,会很痛心!”
水琅冷笑一声,“你这坨狗屎,也配提她?”
“你!”邬善诚瞳孔颤动着,看着类似一生难忘的脸,终究是不忍指责。
“妈。”
突然,憔悴得双眼发黑发青,胡子拉碴的邬善平走出来了。
老太太急忙抬头,哭得更是真情实感,扑了过去,“平儿,你怎么被糟蹋成这样了!”
邬善平接住母亲,正想说话,看到了水琅,顿时怒气冲天,“你这个狠毒的丫头!居然把你弟弟也送进牢里了!”
“弟弟?”水琅抬眼,“你不是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哪来的弟弟。”
邬善平气势僵住,哽着喉咙说不出话。
“堂弟也是你弟弟啊!”老太太扶着大儿子的手,回头,看见一堆人走进来,发现有很多眼熟的人。
这些人是大儿子的同事!
想到水琅也在房管局上班了,老太太立马哭出声,“我们邬家就这么一个男孩,你这么紧抓着不放,我们岂不是要断了根!”
水琅看着停顿脚步的一群同事,“你们邬家断不断根,关我水家什么事。”
“你!”老太太发觉出这个孙女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即便你不姓邬,可你身上终究是留着邬家的血,以后你嫁到别人家,有元烨在,才有兄弟做你的后盾,你这样无情,就不怕以后无依无靠吗!”
“嫁到别人家?”水琅看了眼周光赫,“我招女婿,不嫁到别人家,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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