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心机小绿茶(三合一)(2/3)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弘昼就连忙将手抽了出来,更是连连喊疼。
四爷眉头一皱:“好端端的,手怎么会疼?”
弘昼嘴巴一瘪,看了眼锦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爷是何等聪明之人,当即不悦的眼神就落在锦瑟面上:“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连忙跪地,硬着头皮道:“回王爷的话,方才奴才瞧见五阿哥站在床边,主子吓坏了,不小心推了五阿哥一把,一时间没注意力度……”
年侧福晋见四爷眉头皱的厉害,当即就打起圆场来:“王爷,锦瑟也是担心妾身,她平日里也很喜欢弘昼,定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看向弘昼,柔声道:“弘昼,你的手现在还疼吗?锦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
她说这话时可谓信心满满,毕竟这些日子弘昼一直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
谁知道弘昼却噙着泪一言不发,并不敢哭出声来,那浑厚圆润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四爷扬声就道:“我知道你向来敬重锦瑟,只是当奴才也得有当奴才的样子,情况再危急,怎能动手伤了主子?”
“弘昼还这样小,若手上真伤的厉害,以后怎么读书写字?”
说着,他更是一锤定音:“就罚锦瑟三个月的月钱吧。”
年侧福晋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这是她第二次在四爷面上看到如此冷峻的神色,第一次是她害的耿格格早产那一日。
弘昼心里笑开了花,可面上却仍是委屈巴巴道:“阿玛,您别罚锦瑟姐姐好不好?”
“我不疼的,就是今日我和哥哥约好明日一起去打陀螺的,这下打不了了……真的,我不疼……”
锦瑟自至年侧福晋身边伺候,谁人见到她都只有夸赞的份儿,她虽不在意三个月的月钱,可这等屈辱却是十余年来头一次。
偏偏弘昼还在喋喋不休,她恨不得拿针将弘昼吧吧说个不停的嘴给逢起来。
四爷冷声道:“不必再说了。”
“弘昼,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着,他更是叫苏培盛送弘昼回屋,还要未离开的老大夫给弘昼看看手。
其实方才锦瑟推弘昼时本就没使什么力,弘昼的手压根也不疼,老大夫看着他的手连红都没红,直说没事儿,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要他多歇着。
弘昼连连称是。
接下来这一晚,弘昼睡得是又香又甜。
翌日一早起身,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前去给年侧福晋请安,却听说年侧福晋病了。
也是,年侧福晋本就身子弱,昨日心情不好,再加上被弘昼狠狠吓了一跳,纵然昨晚有四爷陪着,却也是一夜无眠。
今日一早,年侧福晋就说头疼,连床都下不来了。
弘昼听说这消息后是更高兴,更要进去给年侧福晋请安,却被门口的锦瑟给拦了下来。
从前锦瑟都不怎么待见弘昼,如今看他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没好气道:“五阿哥回去吧,昨晚上主子被你吓病了!”
弘昼什么都不怕,锦瑟越是这般对他,他就偏偏要迎难而上,只抬头看向锦瑟:“锦瑟姐姐,你这话是真的吗?年额娘不喜欢我了吗?我,我不是故意吓唬年额娘的……”
锦瑟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副冷冷的表情。
弘昼转过身去,嘟囔道:“我要去告诉阿玛,年额娘不喜欢我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一把被锦瑟抓住,只听见锦瑟没好气道:“好了,你进去吧。”
锦瑟知道,因昨日之事四爷本就对她不满,若再闹腾开来,四爷会不会允许她留在王府都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她也不想病中的年侧福晋因这件事伤神。
弘昼喜气洋洋走了进去。
年侧福晋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方才她听到外头锦瑟与弘昼在外头争执,却装作没听见,却不曾想弘昼还是闯了进来。
除去她把弘昼当成亲身骨血的时候,她对弘昼的喜欢就像对猫儿狗儿的喜欢,自己心情好或弘昼懂事时愿意逗一逗,至于别的时候,她则巴不得弘昼离自己越远越好。
随着弘昼一声奶呼呼的“年额娘”,年侧福晋眉头微微皱了皱,睁开眼就看到弘昼那张可爱的小脸。
弘昼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年额娘,您生病了吗?您现在还难受吗?”
年侧福晋瞧他如此可爱,脸色和缓一两分:“没事儿的,我休息几日就好了。”
她觉得弘昼懂事的时候也是招人喜欢,就比如这时候,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看着她,也不多话,很是乖觉。
她也舍不得将这孩子赶走。
很快,吉祥就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该喝药了。”
年侧福晋刚坐了起来,弘昼就站起来道:“我来,我来,我要喂年额娘喝药!”
吉祥哄道:“五阿哥乖,奴才来吧,您还小,这药又烫,若是一不小心把药弄洒了怎么办?到时候烫着您和主子就不好了。”
弘昼正色看着她:“我会喂药,我还给我额娘喂过药了!”
说着,他又再次熊孩子上身,大有一副“你要是不依我就不罢休”的架势,他吵吵嚷嚷的,吵的本就没休息好的年侧福晋脑瓜子是嗡嗡直响,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好了,就叫弘昼喂吧。”
在她与四爷提起要将弘昼接到身边来照顾几日时,四爷就已提醒过她,这孩子顽劣得很,若是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的。
弘昼在吉祥的叮嘱声中如愿接过药碗,有样学样给年侧福晋喂起药来,一勺药喂到年侧福晋嘴里之前还知道吹吹,怕烫着年侧福晋了。
只是小孩子哪里会伺候人,便是弘昼小心翼翼,却仍把控不好速度,更是一会药滴到年侧福晋手上,一会药喂的太烫了些……看的锦瑟等人是心惊胆战,担心不已。
可最叫锦瑟等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随着外头有个丫鬟进来了,吓了弘昼一跳,他手一歪,这碗滚烫的药就全洒到了年侧福晋手上,身上……烫的年侧福晋惊声直叫,眼眶都红了。
锦瑟没好气呵斥道:“五阿哥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是说您给耿格格喂过药吗?怎么还把药端洒了?”
弘昼眨巴眨巴着眼道:“我是给额娘喂过药啊,我给额娘喂药时也把药端洒了。”
只是当时和今日情况并不一样,由于他的刻意把控,当时那药也就溅到耿格格身上几滴,大多数都洒在了被子上褥子上,半点没烫到耿格格。
这下,年侧福晋都没话说了,疼的只吸气。
吉祥又是哄又骗,这才把弘昼i弄走。
但她们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白日里弘昼经常在院子里玩蹴鞠,小小的一个人再加一个球跑的可开心了,蹴鞠击打在墙上,一下接一下,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吵的年侧福晋根本睡不好。
锦瑟出去将弘昼的蹴鞠没收了,弘昼又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起“跳房子”的游戏,要玩“跳房子”,得先在地下画好“房子”,精益求精的弘昼画完一个只觉不满意,再画一个,一个接一个……尖锐的石头划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还不如他玩蹴鞠。
如此也就罢了,到了夜里,弘昼睡不着觉,跑到院子里荡秋千不说,还放声歌唱,歌声更是嘹亮悦耳:“你拍一,我拍一,一只孔雀穿花衣;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扎小辫;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爬上山……”
便是他长得好看可爱,可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坐在秋千,随着秋千咯吱咯吱发出声音,这孩子更是放声歌唱,别说吵得很,这画面,光是想一想就吓人得很。
如此一来,年侧福晋如何能安心养病。
锦瑟气的不行,要去找弘昼理论,可刚开口,弘昼就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她:“锦瑟姐姐,不是年额娘说要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吗?难道我在自己家里都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锦瑟语塞。
她也试过暗中给弘昼使绊子,可架不住弘昼身边有个厉害护短的瓜尔佳嬷嬷,瓜尔佳嬷嬷见招拆招不说,更是主动找到她,含沙射影道:“……锦瑟姑娘也是年侧福晋身边的老人儿了,平日里体面的很,可正因如此,我觉得锦瑟姑娘就该慎言慎行,若真闹出什么事来,不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连年侧福晋都跟着面上无光,到时候又好护着你?”
锦瑟就算没有与瓜尔佳嬷嬷交过手,可也知道宫里头出来的老嬷嬷并非简单之人,自然是退避三舍,恨不得绕路而走。
接下来的几日,年侧福晋名义上是在养病,实则却是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个人是愈发憔悴。
偏偏四爷前来问她身子骨如何,她却如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只能说没事。
是啊,叫她怎么说?总不能说弘昼太闹腾了吧?
想当初她与四爷说起要将弘昼接到身边养几日时,四爷就提醒过她,她也知道弘昼的性子,她要再说这样的话,四爷不说生气,却是会不高兴的。
后来还是忠心耿耿的锦瑟瞧着年侧福晋越来越憔悴,大着胆子与四爷委婉提起了这事儿,“……奴才们这些日子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可主子身子向来瘦弱,如今又要照顾五阿哥又要养病,一心不能二用,这病自然就好的慢了许多。”
但这话从锦瑟嘴里说出来,还不如年侧福晋直接与四爷开口。
四爷知道锦瑟相当于年侧福晋的耳朵,眼睛和嘴巴,锦瑟之所以会这样说,想必年侧福晋早有了这个意思。
他淡淡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要弘昼搬去如意室吧。”
连他都觉得奇怪,耿格格的病来的奇怪,好起来也奇怪,这几日身子已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走几步了,想必过些日子身子就能大好。
锦瑟浑身轻松了一大截,只是刚抬头,就见着四爷抬脚往外走去。
她心里一惊,王爷不是来看主子的吗?怎么走了?
她心中虽狐疑,却不敢多问。
四爷转身就去看弘昼了。
只是弘昼并不在自己屋子里,而是在院子最角落的地方玩“跳房子”的游戏。
小小的孩子站在院子角落,这里蹦蹦那里跳跳,嘴里更是嘟囔着说上几句话,而后自顾自笑了笑,又继续玩了起来。
四爷只觉得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从前那样活泼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弘昼已看到了四爷,却还是装作没看到,自顾自玩着游戏。
四爷喊了他一声:“弘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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