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矛盾且扭曲(3/4)
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寄生虫,只不过是看家护院可有可无的恶犬时,他们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脚,还可以逃。
可惜已经逃不了了,昔日庇护他们在山顶寒风中生存的城市,已经化作了死亡的监牢。
空间已经被封锁了。
只有少数幸运儿活了下来。
没人会在乎寄生虫的生存与繁衍,没人会在乎看家护院的恶犬怎么想。
它一边宣扬着血亲乃逆鳞,动之则死,它对宗门的忠诚可昭日月,却一边对其生死存亡毫不在意,任由其化为飞灰。
它是昊天宗的先祖,它也有昊天锤武魂。
它也矛盾且扭曲。
“阿银,我的阿银……”
“号丧号够了没?!”仿佛渗入灵魂的痛苦哀嚎,以及如同闷雷般的怒喝将唐魁从悲伤中的情绪拉了回来。
不是夸张,是音量真正能把人耳朵震聋的闷雷。
“你与其在这里号丧,不如拿着一块石头去找你的阿银!在这里喝得烂醉如泥哭哭啼啼可还有一丝男人的样子?!”闷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唐魁循着声音走上前去。
一个邋里邋遢,头发胡子许久未曾打理,像是乞丐一样的男人正一边抱着酒坛,一边哭哭啼啼。
唐魁低垂下了眸子,又是一个矛盾且扭曲的昊天宗之人——一边哭哭啼啼念叨着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女人,却一边连自杀去陪伴都不敢,只能通过堕落与沉沦来展示他很一往情深的废物。
唐魁认识他,当这个男人一边哭一边躺在昊天宗门前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自己竭力模仿的目标,那个被誉为最能诠释霸道的男人——昊天斗罗唐昊。
所以他当初到底在模仿些什么垃圾,什么东西?
唐魁由衷的产生了这个疑问。
“阿魁啊。”闷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唐魁的头低得更低了。
但哪怕头快埋进了胸口,他依旧能够看到那巨大的阴影,依旧能够嗅到那化不开的血腥味。
这一切都是重伤的表现,一切都是神战的结果——它们已经连自己的人形都保持不了了。
“我在,二宗主。”他依旧如同以往一般谦卑的回应着。
“尸体收回来多少?”另一个音量稍小但也小不了多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某种深深的疲倦与疲惫,“现在宗门内的活人还有多少?”
“禀大宗主,那些遗落在外的尸体无法收回。”唐魁摇了摇头,话语间充满了失望与悲痛,“现在宗门内能活动的人不足两千,封号以上的人手还有三十来位——”
“阿银,阿银,那个披着小三皮的怪物终究不是我们儿子……”那道仿佛贵族舞会上歌剧演员的悲伤咏叹调又冒了出来,打断了唐魁的发言。
——所以说嘛,这是一个把深情演绎到骨子里的演员,和他所谓的霸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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